第二天幾乎天邊剛剛翻出魚肚白的時候,楚樂菱就被許望從床上扯了起來開始梳妝打扮。
“許望你幹嘛!我還沒睡夠呢!”帶著輕微的起床氣,楚樂菱明顯很不滿。
許望偷偷笑了幾聲,邊整理楚樂菱的妝容邊道:“一個時辰後就出發了。小姐你這睡懶覺的毛病可得改改了,今天就要啟程去西濡了,雖說那王爺是個病弱,但是小姐還得萬分小心,遵守著一些禮儀。”
“啊啊啊好煩啊,你這話意思是我和親以後連懶覺都睡不成了?”楚樂菱心裏也明白這裏女子出嫁以後就得過上早起侍夫的日子,可是她真的做不到啊,委屈巴巴的回頭看向許望,眨了眨大眼睛道:“許望啊,你家小姐完蛋了!”
“小姐,你自己以前怎麼說的,那個…叫…叫賣萌的,對,賣萌可恥!”許望想了大半天,才說道。
楚樂菱氣呼呼的轉過頭,閉眼,任許望擺弄。
“小姐,去往西濡的隻有元旻岑帶來的使臣,並沒有我國和親隨行的大臣。”一道矯健的黑影利落的從窗邊躍進,恭敬地向楚樂菱稟報道。
“嗬,宇文端對這次和親還真是不看重。”嘴邊扯起一抹嘲諷地笑容,楚樂菱又若有所思道:“也對,對於他來說我隻是一個想要除去的人而已。對了,洛景,車隊大概需要多久到西濡。”
那男子正是洛離的哥哥洛景,聽言立即說道:“無論使臣還是小姐所坐的轎子都是四品的影飛虎,是靈獸中擅長陸地奔跑的一類,顧及轎子,一個時辰後出發的話,明日下午便能抵達西濡。”
大渝是三個大國中麵積最為廣闊的一國,自然行走速度也就慢了許多。隻見楚樂菱一臉嫌棄的搖了搖頭:“讓我一個人去,最晚今天下午也到了,該死的轎子!”
聽著自家主子發牢騷,洛景和許望交換了個眼神,很努力的憋住了臉上即將蔓延的笑意。
打扮並且吃完早點後,也差不多到了出發的時候,西濡一行人等候在將軍府門口,卻見楚樂菱隻帶了個丫鬟一搖一晃的除了大門,其他人一個也不見。其實楚謹嵐楚謹言是被楚樂菱自己遣走的,一個去了皇宮盯宇文敬,一個跟著宗曄荃看看有什麼貓膩。但是見到這個場景,除了元旻岑以外的幾個使臣都在竊竊私語,看來傳言說將軍府妾氏上官芸的幾個孩子都不受寵是的的確確的了,這女兒和親都沒有人來送行,心裏不禁都有了計較,有同情的,也有打著小算盤的,倒是元旻岑看向楚樂菱的眼神裏真實的包含了幾分心疼。
楚樂菱自然沒有忽略任何一個人的表情,但隻是帶著溫和的笑意拜了禮,開口問道:“岑王爺,我們這就出發嗎?”
“星汐公主準備好了便可以出發了。”元旻岑已然收回之前的眼神,做了個請的手勢。
微微點頭,楚樂菱踩著小凳子就進了由兩匹影飛虎拉著的轎子裏,許望也很自然地坐在了轎子外麵的平木板上。
暗處,一個人看著車隊出發後,微微眯了眯眼,剛剛楚樂菱經過那兩匹影飛虎時,明明都是已經達到四品上等級別的靈獸,卻還是瑟縮了一下,這個楚樂菱還真是深不可測。
宇文殊?洛景並沒有跟著去西濡,眼光盯著偷窺的背影,腦子裏很快的翻出了關於他的信息,不禁有些奇怪,宇文敬是素來聽從宇文端的,行事詭秘,但是這個四皇子宇文殊一直都是默默無聞,而且因為他母妃的關係不與宇文端親近,雖然才華甚高,卻從來沒有入了楚樂菱的情報範圍,但現在看來不一定啊,思索片刻,洛景悄悄離開,去的方向正是暗影閣。
“已經出發了麼?”布置得極為雅致的書房裏,一身白衣的男主手背於身後,聲音淡淡的卻有著上位者的威嚴,離他一丈遠的地方站著兩個黑衣侍衛。
“稟王爺,楚姑娘已經跟著岑王爺出發了,孟昭暗中保護著。”其中一個頓了頓,又繼續道:“剛剛皇帝的內侍來求見說是皇帝召您前去商討一下大渝和親事宜。”
那白衣男子就是西濡的潁藍王爺淩子洵,修長的食指輕叩了一下淡金色的麵具,嘴角莫名的勾起了一絲淡淡的笑意:“成錦去備轎吧,涼羽扶我回臥房換身衣服。”
“是!”
西濡不同於大渝的輝煌,更多的是一點古樸內斂,皇宮也不是張揚恢弘的,自前西濡皇帝淩北季退位以後,繼任的便是他第三個皇子淩宗唐,為人看上去懦弱膽小,但是極其好色,骨子裏陰險狡詐一點也不亞於大渝的宇文端,對於元旻岑這麼一個外姓王來做攝政王限製自己的權利早已不滿,偏偏實力奈何不得,所以對元旻岑愛護的淩子洵是越發的看不順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