功夫不大,一個多蘭部的百夫長被帶入了大帳,等他見過禮之後,步六弧對他說道:“你把老大人遇害那天的情況告訴各位大人。”
“是。”百夫長答應了一聲,然後對眾人說道,“那日小人帶人巡邏,走到南邊的時候發現了大量的馬蹄印,小人覺得可疑,就帶著人一路跟蹤下去,一直到了南邊的黑風口,忽然發現了山穀裏有倒斃在路旁的戰馬和屍體,我等上前查看,才發現是我家老大人和他的衛隊。所有的人都是被亂箭射死的,八十七人無一幸免。”
旁邊眾人一陣議論,接著有人問道:“可發現其它線索?”
“沒有,除了死者身上的箭支以後,殺手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箭支在哪?”
步六弧吩咐左右:“來啊,把那些箭支呈給各位大人。”很快,有人端著個托盤,上麵放著一些占有血跡的箭支,這些箭支在眾人手上轉了一圈,才又回到盤中。達奚望也仔細看了看,可惜他也看不出任何線索,這些都是普通的箭支,上麵沒有任何標記,是草原上常用的。
達奚望想了想,插嘴問那個百夫長:“你說發現大量的馬蹄印,大概有多少?”
“依在下看來應該在兩百匹馬左右。”草原上的人都有經驗,能夠根據蹄印分出戰馬的多少。
“在黑風口那應該也有這些蹄印吧?”
“是的,從蹄印來看,殺手們應該在山後停留了一段時間,殺了老大人之後應該是向東而去的。”
達奚望不再問了,他坐了下來,可紇骨力在一旁插嘴了:“往東好象是白馬部的地盤吧?”
達奚望沒有回答,丘敦延卻站了起來,大聲喝問道:“你說這話是什麼意思?”
“沒什麼意思,我隻是聽說近兩年,有人在這一帶趕走了不少人。”紇骨力沒有明說,可在場的眾人都明白他的意思,他是把懷疑的矛頭指向了達奚望和丘敦延。
丘敦延還想說什麼,卻被達奚望攔住了,達奚望慢慢地又站了起來說道:“我達奚望可以對天起誓,如果是我殺害了老大人,就讓我不得好死,永世不得超生。”達奚望堅定的眼神讓許多人不得重新考慮自己的猜想,難道真的不是他幹的?
紇骨力也不再說什麼,隻是哼了一聲就坐了下來,不過馬上又有人站了起來,這一次對達奚望表示懷疑的是拓拔信:“發誓能代表什麼?好象那次選盟主時也有人發過這樣的重誓。”拓拔信的話讓不少人想起了上次推選盟主,達奚望最後也發過誓,表示要與漢軍血戰到底,可結果又怎麼樣?他還不是和漢軍和談了?
達奚望的臉色沉了下來,他最怕被人冤枉,而且都不知道是誰把這個屎盆子扣到了自己的頭上,他用低沉的聲音問道:“要怎麼樣你才能相信不是我幹的?”
拓拔信冷笑了一聲:“除非你能找到殺害老大人的真正凶手,可我實在想不出來,在整個草原上,還有誰會加害老大人。”
達奚望終於沉不住氣了,大聲反駁道:“怎麼?難道你們一個個都沒有嫌疑嗎?老大人從漁陽回來,最後一個見的可是郝丹郝大人,而你拓拔大人和紇骨力大人好象隔的是遠了點,可為什麼你們會比我更早地得到老大人遇害的消息?你們說我是凶手,那麼就請你們拿出證據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