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下樓之時,林木兮低著頭,麵色有些沉重。
她之前曾撞進老太太的懷裏,碰了她,自然知道她身體的狀況毛病。
這胸悶氣短,頭暈乏力,跟她經常所處的佛堂自然是有關係的。
至於老爺子,她出身豪門,琴棋書畫,他的父親一樣不落的把她往最完美的方向培養,書法算不上一流,卻也有過幾年的筆力,也不算丟人就是了。
如果把鬱老爺子比喻成太上皇,這鬱家的每一個人都尊他敬他,卻無一人真正用心的跟他相處。
她隻不過是把老爺子從老上皇變成了一個平常人家的爺爺。
在外人麵前,他可能要把自己的腰杆挺直,樹立威信。
但在她一個孩子麵前,他不需要那麼累。
江家的爺爺奶奶她連見麵的次數都可以數過來,他們並不喜歡她,甚至可以說是異常厭惡,她也不知道這是為什麼,反正,好像是因為她,爸爸跟爺爺奶奶的關係也變得很差……。
所以,如果可以的話,她是真的不願意將心思打在倆老身上,隻是單純的想體會隔輩的愛……。
……。
晚上六點半,幾輛豪車停在金越大酒店的門口,林木兮一襲白色的蕾絲長裙,乖巧可愛的短發,一雙眸子看著酒店上方的金色雕塑,突然有種錯覺——
她好像回到了十年前,她還是江婉兮的時候……。
鬱文峰和戴雅秋在門口接車,見第一個下來的是林木兮,稍稍楞了一下,但很快緩過神來,隻是看林木兮的視線,多了幾分耐人尋味。
戴雅秋剛上前把手伸出去,想要攙扶老太太,卻被林木兮搶先一步,嘴角的笑意頓時冷卻,變得有些僵硬了。
老爺子率先抬步上前,冷聲問了一句:“宴會準備的怎麼樣了?”
鬱文峰恭敬的站在一旁出聲回應:“嘉賓已經全部入席了,就等著您露麵了。”
老爺子點了點頭,手裏拿著龍頭手杖,抬步入了酒店大堂。
身後的老太太等人連忙跟上——
宴會廳在三樓,今天的整個金越酒店都被鬱氏包了下來,酒店大堂收銀變成了登記台,前台旁堆積了一座小山高的禮物盒,來人出示邀請函之後,再登記禮物和禮金,這才能坐電梯上三樓……
一進宴會廳,在場的所有眸光視線幾乎都聚集了過來,一雙雙眼睛,讓人無所遁形。
“鬱老爺子大壽安康啊!”
“祝鬱老爺子壽比南山,年年今朝……”
西裝革履的男人們見了老爺子,端著酒杯過來,臉上滿是笑意,嘴上滿是祝賀恭喜之詞。
那些女士則保持著名流矜持,卻免不了好奇議論的:
“鬱老太太身邊那個女孩是誰啊?”
“聽說鬱家六女名鬱月嬅,應該就是她吧!”
“不是說那鬱月嬅已經年十六了嗎?那女孩,看著不過十歲的樣子吧?”
“木兮!”
人群中突然有人驚喜意外的叫了一聲。
隻見鬱誌儒一襲正裝,眼睛直直地看著老太太身邊的林木兮,大步走去——
“你怎麼來了?”
林木兮仰著頭,一副嘚瑟的樣子:“當然是爺爺帶我來的啊!就你壞,想把我扔在家裏,自己出來吃好吃東西!”
“哪能呀!又不是我……”
他剛想說又不是他能做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