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木兮刻意把結打到了他的背後,打成了可愛的蝴蝶結。
事完成了,注意力弱下來,她這才察覺到,他的背部有一條近七厘米長的傷疤,傷疤粉嫩,顯然是剛愈合不久的新傷。
不但如此,那背部還有很多錯橫交替的痕跡,很淡,日子應該很久遠了。
鬱啟葉感覺那冰冷的指腹輕輕撫摸著,眉頭一皺,偏過頭去,聲線低沉:
“包好了把衣服給我。”
林木兮這才回神抬步,點了點頭,拿了一旁的襯衫,伺候著他穿上袖子……。
強裝的手臂肌肉上有著大小不一的劃痕和淤青,還有一些看似很是久遠偏淡的傷疤。
林木兮沒打算按捺自己的好奇,直接出聲問道:“七爺,您在部隊,很辛苦?”
“訓練時留下的。”他隻是輕描淡寫的敷衍了一句。
林木兮從背後繞到他另一側,幫他穿好另外一隻袖子後來到他的跟前,幫他係扣子,一邊出聲:
“如今的情勢,戰是很難打起來的,你要照顧好自己。”
鬱啟葉眯了眸子:“對軍事政治很了解?”
高中的課本裏麵就開始講這些知識了?
林木兮看著鬱啟葉板著的臉,忍俊不禁發出一聲輕笑:“你能不能放鬆點,別總防著我,再怎麼防,也改變不了我們是一家人的事實。”
哪有人三言倆語就敏感起來的!
鬱啟葉對她的說辭無法反駁,他確實太敏感了,隻是因為這丫頭前麵給了他太多意外了。
林木兮隻是沒想到,他們以後會以另外一種家人的身份相處。
隨後,林木兮又專門去打了一盆熱水,把毛巾過水,遞給鬱啟葉。
鬱啟葉隻是看著她,沒有接過。
“你別看我,我知道你心裏委屈,這人情債我也隻能還到這份上了。”
她也自知理虧,所以才心甘伺候的。
鬱啟葉沒作聲,隻是把毛巾拿過,擦了下臉,遞還給了林木兮。
林木兮接過搭在手臂上,蹲下身來就要去脫鬱啟葉的鞋——
鬱啟葉像是受了驚似的連忙收腳,直接拒絕:“不用你洗。”
林木兮抬頭,大眼睛透著明亮,嘴角帶著笑意:“七爺,你是不是有腳臭?你放心,我不會嫌棄的。”
鬱啟葉有些頭疼扶額,聲線有些不耐了:“我說了不用。”
“那人情……”
“不用還了。”
林木兮一樂,自己搬來小圓凳,脫了鞋,心安理得的把腳泡進了溫水裏——
鬱啟葉看著木盆裏清水中那雙白嫩小巧的赤足,隻是一眼,便別過頭去,扔下一句話:
“早點睡。”
說完起身就要離開房間。
林木兮趕緊叫道:“七爺,這是你房間。”
鬱啟葉沒作聲,他一進屋子就聞到了一股淡淡的零食味,要真在這屋睡,他絕對會失眠。
隻是,在踏出門檻之際,鬱啟葉回過頭來:
“以後,不許叫我七爺。”
尤其是當著外人的麵。
“為什麼?”她有點不明白。
鬱啟葉沒說,抬步離開了。
他沒告訴她,在國內,除了袁青,沒人知曉叫喚‘七爺’。
至於她為什麼一開始就這麼喚他,他按捺自己不想去追究深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