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
亙瀟瀟撕心裂肺的尖叫聲卻並沒有引來任何人,因為她和之前一樣警告了那些丫鬟婆子無論發出什麼聲音都當做沒聽到,更何況之前白綺羅也叫得慘呢,丫鬟們眼觀鼻鼻觀心,小聲議論著長公主如何整治那隻隻會勾人賣弄的狐媚子。
亭子這邊的白樓冷眼看著亙瀟瀟一個人在地上玩命的打滾尖叫,為了拿出那條色魚,她都快把裙子給撕了,露出大片雪白的肌膚,以及一些青青紫紫的忄青色痕跡。
白樓的視線掃過她的每一寸肌膚,特別是看到她若隱若現的雪峰時,很淡定的摸了摸自己的,而後繼續摸著下巴感歎,白綺羅,看不出來你柔柔弱弱的,還蠻有料。
“來人!快來人啊!你這個大膽的賤種!我要殺了你!”好不容易將紅鯉甩出去的亙瀟瀟抬眼就看著白樓這種形如視女幹的表情,氣得要瘋了,再也沒有什麼矜持,張牙舞爪的撲過來!
白樓好歹在也在警廳幹了十餘載,稍微一個側身閃過去,亙瀟瀟撲空了撞到柱子上,氣得她跳腳:“你個賤人,本公主今天不宰了你,就不姓亙!”說著身前一閃,她抽出了一把明晃晃的匕首向她刺來。
白樓微微皺眉,反手抓住她刺空的手一扭,奪過了匕首。
“你們在幹什麼!”遠遠一聲喝道。
亙瀟瀟羞怒的臉色猛地一變,竟一手捂著胸口哭著軟到地上。
蕭培以及一仆人跑來,看到的就是亙瀟瀟衣衫不整,露出大片雪白肌膚的勁爆場麵,她緊張的護著自己身上所剩無幾的衣服,哭得渾身顫抖,而白樓的手上則是拿著一把鋒刃無比的匕首。
“子淵,救救我……子淵……她要殺我!她想要殺我!”亙瀟瀟像是見到了救星一般撲過去抱住蕭培的手,跑動讓她的衣服往下滑了幾寸,雪峰若隱若現,鮮紅的衣裙襯得她麵色蒼白。
包括蕭培在內的一眾丫鬟婆子都臉色複雜。
亙瀟瀟哭得聲淚俱下:“她羞辱本公主,還……還上來扯我衣服……”
白樓攤開手掌,看著鑲嵌著金光寶石,一看就不是平常人家用得起的匕首無語。
求智商上線好麼?前幾天是誰叫囂著要剁了白綺羅的,畫風變得那麼快,也要看別人接不接受啊。
蕭培果然不信的,趕緊吩咐丫鬟們拿一件衣服來給亙瀟瀟披上,仆人們識趣的退下,隻留下丫鬟婆子收拾這淩亂的場地,亙瀟瀟簡直不可置信,他們明明看到白綺羅手中拿著匕首,憑什麼不責罰她!白綺羅可是將魚放進她的衣服……
看著滿地狼藉,亙瀟瀟很快發現不對,現場這打翻的盆子和四處蹦濺的魚,與其說是因為她被驚嚇得滿地翻滾所導致的,更不如說是她胡攪蠻纏的搗亂踢翻……
意識到這一點的亙瀟瀟狠狠地瞪著白樓,現在的她完全恨透了她,甚至到現在都沒有發現白綺羅翻天覆地的變化,發泄似的踢了一旁彎腰拾魚的丫鬟一腳,怒氣衝衝的走了。
蕭培當然不敢放著她不管,猶豫的看了白樓一眼,還是轉身追了過去。
其他丫鬟們見主子走了,也紛紛離開,白樓注意到那個被亙瀟瀟踢了一腳的丫鬟本想走,卻被一個婆子瞪了一眼,有些畏怯的蹲下去繼續收拾,白樓釣的魚很多,很快就隻剩下她一個人在和魚奮鬥,盆子裏裝好的還不安分的跳出來。
白樓走過去,端起大盆往湖裏一倒,大堆的魚頓時如下餃子一般撲通撲通落進水裏。
魚得水後歡騰的撲棱兩下,飛快的遊到湖底深處,然而並不是所有的魚都是那麼好運,湖麵上很快浮起了幾條奄奄一息,白肚翻過來又倒過去的魚。
丫鬟瑟瑟的趴在那看著,嘴唇微動,卻沒說什麼。
“老天並不會垂憐弱者,”白樓神色漠然的看著掙紮在死忙線上的紅鯉,“被享樂安逸的圈養磨去了棱角,隻知道承歡附和的,始終隻能是被耍弄於鼓掌之間的玩物,連自己都放棄了的尊嚴,還能有誰會去幫忙找回?”
“所以,軟弱可以是性格,卻絕不能當作原則,無論是在哪個世界,生處於怎樣的地位,自己先放棄了自己的人,和死物沒什麼兩樣。”
浮在水麵的紅鯉最終是一個挺身翻了回去,陽光將那紅色的鱗片照得炫目璀璨,閃閃發光,它搖頭擺尾的一頭紮進湖裏,很快便消失在視野中。
白樓靜靜眺望遠方被殘陽染成血紅的湖水,緩緩回眸,對仰頭看著自己的丫鬟問道:“你,什麼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