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5章 自家人自家事(1 / 2)

水月瘋了一樣推門衝進去,一眼就瞧見白樓孤零零站在大堂之上,一身白衣勝雪,披散的青絲在風中糾纏,淩亂。

她腰板挺得筆直,顯得極為英氣的眉目間仿佛帶上了笑意,特別是在那蒼白的臉色下,鮮紅的唇角微微向上浮起的弧度美得攝人心魂。

“大膽!這是誰家的丫鬟,如此不懂禮數,還不快給我拖出去!”老夫人一聲令下,仆役們一人拉扯著水月一個胳膊往外扯,水月使了勁的往前衝:????“老夫人,小姐是冤枉的啊!奴婢那日親眼看到清夫人伸腳將小姐絆下水,水底冰冷害得小姐舊病複發,一連半月小姐連床都下不了,飯時吃藥都是奴婢伺候著的,又怎麼會突然跑到蕭少爺的床上去呢?”水月哭著撲跪在地上,完全是一副豁出去了的架勢:“而且清夫人還誣蔑小姐有身孕,奴婢作為小姐的貼身丫鬟在清楚不過了,小姐那幾日明明在來月事,怎麼可能懷孕!”

聞消息從西苑匆匆趕到的清水尚未能跪地各種提白樓求情,就聽到這麼一通話,露出滿麵吃驚:“姐姐待我如親妹,我為何要加害與姐姐?你是誰,我與你無冤無仇,你為何要汙蔑我。”

水月正要反駁,卻被白樓捂住了嘴,她詫異的看著白樓,不明白她為何從不解釋。

白樓眸光如水,靜如晴空之下的海水,無波無瀾,泛著粼粼波光。

前世的她是個孤兒,一直夢想著能有一個完整的家庭,如今夢想成真,卻看到一大家子你爭我奪,吵吵鬧鬧,無聊的事情一樁接著一樁,煩透人心。

她能忍,不代表著她軟弱。

跪在地上的秀才突然感到背脊一涼,白樓投向他的視線幽幽的,像一頭月下的母狼。

秀才咽了咽口水,努力挺直了腰板。

“你說我和你交往過一段時間,可有證據?”完全是敘事般的語氣,看不出情緒,秀才抹了把汗,從袖子裏摸出一遝的書信,對她笑道:“樓兒,你還記得麼,當初你說過非我不嫁,還寫與我這些書信,我可都一一收著呢。”

白樓隨意拿起一封翻看,而後竟直接雙手呈遞給了老夫人,她這舉動令人始料未及,老夫人都有些轉不過來,但她還是接過書信,卻隻是拆開看了眼信紙,就皺起了眉。

秀才不明所以,自打進府就自信滿滿的表情有些崩裂,白樓又在此時施施然開口:“我大哥提早歸家,見我整日無聊,便時常抽空陪我聊天,你說我與你私會,那麼你可還記得具體的時日,想好了才回答哦,我娘隻生了我一個,可不會有第二個白樓。”

秀才搖頭晃腦的,看上去還胸有成竹,就是一開口就有些吐嚕嘴:“樓兒這是什麼話,我們昨天晚上,不是還,還見過麼?”

白樓微微眯眼,她晚上確實與人會麵,卻肯定不是這酸秀才,而是帶著關於善用絲線者的消息進來的戰麒風。

這次白樓依舊是看向了老夫人,別看老夫人年邁,能當白丞相的娘,那定然不會是簡單人物,隻見她慢悠悠地含了口茶,怒火也漸漸平息下來,開始沉思。

“最後一個問題,”白樓拍拍他的臉,眼神完全是在看一隻掉進鼠夾裏垂死掙紮的老鼠:“你若是曾經和我交歡,就肯定知道我身上有一塊月亮形的胎記,你說說,具體位置是在哪?考慮清楚哦,我可是祖母捧在手心兒的寶貝身上哪塊胎記,她都門清兒”

秀才哪想到她一個大家閨秀講出這些話竟沒有半點羞澀,眼睛滴溜溜的轉,最後還是僵硬的扯扯嘴角:“是嗎,我明明記得清楚,樓兒身上沒有什麼胎記的。”

水月對於白樓問前幾個問題的意義還是一知半解,不過白樓身上沒有胎記可是事實,她有點緊張的看向白樓,卻發現白樓已經走過來將她從地上扶起,還很優雅的給她拍了拍裙邊上的灰塵,對上她那雙惶恐的大眼,反倒是輕鬆的笑了笑,轉身對老夫人福了個禮:“祖母,事情既已有定奪,那我便先回去了,改日再來給祖母請安。”

老夫人放下茶杯,杯盞上沾著的一些水珠滑到了桌麵的信紙上,水很快在紙上散開,並且將那墨水的字跡暈了一層,老夫人點點頭:“小樓你回去好好打點打點,我明天會叫人將你嫁妝的清單送去與你參詳,這幾天好好休息,可不能隨意走動了。”

白樓甜甜的應了一聲,那秀才不依不饒的還想叫嚷,就聽到老夫人拐杖重重的敲地一聲:“大膽騙徒,竟敢誣造紙信,言語詆毀我孫女清白!還妄圖以此做要挾,欲毀我白家聲名!如此挑釁,孰不可忍!咱們公堂上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