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11章 (9)下(1 / 2)

看著姑娘家的帕子,有時候可是專門對付一些不服管教的丫鬟婆子的利器。隻消一點迷魂粉,哪怕你是五大三粗的漢子也被放倒,而這些曆來是管人事的常用手段。

將棋悄悄衝兕子抿唇一笑,也不留情麵,揚聲叫侯在屋外的仆人,把張嬤嬤給拖了出去。

姬樁揉了揉眉心,一臉疲色,“什麼該做,怎麼不該做,今兒個張嬤嬤就是個例子。”

管事們忙不迭稱是,又聽姬樁在上首道,“都散了吧,兕子送人。”

鶯歌扶姬樁會後院,但見她麵色不豫,餘下幾個小丫鬟和婆子大氣也不敢喘一下。鶯歌便會散眾人,把姬樁讓到東次間的暖炕上,“大姑不把那老刁奴就地驅走,是怕奶奶過來鬧?”

姬樁倚著薑黃色錦鯉枕,合目歇腦袋,“我把她關起來,不止這一件事。她既敢偷庫房裏的東西,可不是仗著是母親的奶嬤嬤,她心裏也明白,手腳不算大,否則母親知道了也是不能留她的。”

鶯歌點頭稱是,又讓外麵送一盤點心,這才跪到姬樁旁邊,按摩起來,“大姑是懷疑她串通了文國公府?”

姬樁掀眼定定掃了鶯歌一下,看得她低頭惶恐,才開口道,“你隨侍我多年,是個眼利的。你去找一個信得過的丫頭,仔細打探碧竹,切記不可走漏風聲。”

鶯歌想了想,貼上姬樁的耳際,“大姑,奴婢覺得,桃蕊可信。”

姬樁又合上雙目,不言不語,好似睡著。半晌,又慢慢睜開雙目,眼下一片凜冽,淡淡道,“叫兕子過去傳話,把老爺的廂房收拾一間出來,叫桃蕊過去伺候。眼下張嬤嬤禁足,就讓碧竹留下伺候吧。”

剛剛佟管事遞來的冊子裏還有一冊記載著人事記錄,桃蕊到了驚蟄便滿20,依著府裏規矩,她是要放出府的,何況母親早不待見她……或許,這人還可用上一用。

這時兕子掀簾進來,臉上瞧著有些急切:“大姑,暢心院來報,奶奶咳血了。”

姬樁猛地坐直身子,“兕子,你趕緊去請大夫,鶯歌,你跟我過去。”

***

張嬤嬤被關柴房的事一傳到暢心院,顧容氏果然大發雷霆。碧竹緊著安撫她,也被一把推翻了過去,那些目光所及之物一並被砸個稀爛。

碧竹不敢喊疼,撲到暖炕前拍撫顧容氏的胸口,“奶奶且消消氣,想必大姑必有她的用意。”

這話說完無疑雪上加霜,顧容氏更是氣的連連咳嗽,不一會帕子上還見了血。可把一屋子丫鬟婆子嚇得魂都快飛了,碧竹隻得一麵叫人去喊大姑,一麵派人去請大夫。

“那,那個,孽障!我十月懷胎把她生下來,竟是不比她那個死的骨頭都快爛的祖母!現在還要把我的奶嬤嬤關起來,她是不是逼我去死!啊?是不是!”

碧竹已經一身汗,身上也疼的厲害,還要仔細勸著,“奶奶,您消消氣!消消氣!大夫這就來了……蓮兒,還不再去請大姑過來!”

蓮兒趕緊去了,顧容氏卻咳嗽的半天上不來氣。這下連長久不來的老爺也被驚動了,一進屋血腥味衝鼻,他皺著眉揮開碧竹,坐在床邊摟抱住顧容氏,拍撫著她的後背。

“怎麼回事,奶奶不是一直將養著麼,怎麼這麼嚴重了!”

碧竹深覺委屈,跪下道,“老爺息怒,剛才外麵傳來消息,說是大姑把奶奶身邊的張嬤嬤關柴房去了,這才使得奶奶動怒。”

顧仙懋聽聞眉毛皺得更緊,眼下不便說什麼,隻能誘哄著顧容氏,“憐憐,且緩緩,姬樁做事一向有分寸,你且聽她解釋。”

顧容氏本生得美,雖有了年紀,但平日裏也保養得宜。這動怒之下,本已感了風寒的身子更是弱不禁風,此刻又梨花帶淚,真是楚楚可憐。“老爺,妾身自嫁來縣主府便尊縣主,當初縣主把姬樁要到身邊撫養,妾身也沒說一個不字。可現在,她是真的沒把我當成母親看待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