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49章 (44)(1 / 2)

春困拔下瓶塞,放在姬樁鼻下,扇了扇。

一直昏迷不醒的姬樁先皺了皺眉,之後眼睫輕眨,慢慢睜開了眼睛。

“長姐可有哪裏覺得不適?”春困仔細看了看她,問。

鶯歌過來扶住姬樁,兕子趕忙拿過軟枕墊在後麵。

姬樁皺了皺眉,隻覺自己渾身冰涼,仿佛置身於寒冬臘月。她回憶自己在湖邊和容蓉說話,還在想她待會用什麼手段,下一瞬就被推入湖中。

湖水冰涼,她在裏麵撲騰了一會,腳夠不到底,心知這水恐怕很深。不由得為自己之前“隻要不是掉入水中”的想法懊惱,身體漸漸失去溫度,又嗆了好幾口水,頭腦也不甚清醒了。

春困看姬樁不說話,也不是很想知道前因後果。雖然遭了場罪,歸根究底也是做戲,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她倒像男子那般狠。這點春困是福氣的,倘若姬樁是男子,恐怕局勢就不是現在這般了。

“枝茜,”春困喊來自己的貼身丫鬟,“都準備的怎麼樣了?”

枝茜做一個福,“回夫人話,熱水備好了,就請大姑過去了。”

春困點頭,指揮鶯歌和兕子小心扶著姬樁下床,到屏風後麵去。

楚襄早已安排了一些人手,留給春困以便不時之需。幾人快速除去姬樁濕透的衣服,把渾身虛軟的她扶進熱水裏。搓皂角,打胰子,春困還端來一碗濃濃的薑湯,一勺一勺的哺喂。

姬樁漸漸覺著沒有那麼冷了,張了張唇說:“還讓你喂我。”

春困笑了笑,“長姐說的什麼話,你我是姐妹,外人麵前,當然要一條心。”

姬樁細細瞧了春困,她眉眼長舒,找不到幼時樣貌。舉手投足間貴氣懶散,楚襄是極其恩寵著的,把她養得這麼好。

“我倒是羨慕你,”姬樁不無感歎,“若不是萬不得已,他也不會讓你參合進來。”

春困一雙桃花眼斜斜瞥來。

灑著花瓣的熱水裏,姬樁白皙的肌膚泛著紅。削肩膀,凹鎖骨,兩團玉兔在水中若隱若現,蜂腰,大胯,雙腿勻稱又長,腳趾頭尖都是花骨朵一般。

“你這是未著寸縷,否則我真要懷疑長姐是男扮女裝了,說話做派頗有他們那架勢。我怎麼了?當初在邊漠不也那麼過來的麼。”

姬樁隻從楚襄那裏隱約聽到幾句,他是在一座邊漠小城重遇的春困。那時日,她拿著一柄小刀,也沒什麼武功路數,就是快,做那不太見的人的營生。

“我倒是覺得,你我到底是縣主府的,根上的東西錯不了。”姬樁喝了口薑湯,說她狠,她不也是能下得了手砍自己親娘的手麼。

春困美目一瞪,“縣主府的二姑娘早死了,還望長姐記著。”

姬樁搖頭,“你就是嘴硬。”

二人不再說話,姬樁又乏又疼,精神也不是太好。很快一碗薑湯見底,旁邊的宮女又端來一碗黑黢黢的藥湯,姬樁瞥了一眼,嗓子便已泛苦。

“這是禦醫剛熬好的,快趁熱喝了。”春困吹了吹濃濃的藥汁,舀出一勺送到姬樁嘴邊。

姬樁抿唇不動,心裏倒是想把容蓉立刻拆吃入腹,受罪她也忍了,偏生要喝藥,那陣喉嚨燙壞,怎麼熬過去的每日進湯藥,她最清楚不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