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說到這裏,我沉沉的低下了腦袋,“我沒打算偷東西,隻是一份豆漿油條,隻剩下最後一份了……我怕他們搶走,就沒了……”
……
後來的事情我記得並不清楚了,隻是記得某一次,我和顧北冥上墳的時候,中途遇見了曲南弦。
那個時候我依稀記得,是他們兩個刻意避開我相互交談去了。
這些我那時候似乎是小孩子心性未勉,居然還去調皮的聽他們之間的交談。
站在墳頭另外一邊的兩個男子,一個清雋淡漠,一個俊美冷酷。
四年前,顧北冥的父親,顧安也去世了,我隻聽說當時是因為曲南弦,才命喪黃泉的,至於是因為名利出現了歧義,還是因為別的我並不知道。
可是就如今,我看到曲南弦看到那墓碑的時候,麵上無任何波瀾。
顧北冥站在他的身旁看著曲南弦,隻道了句,“你選的這個地方,很好。”
“的確。”曲南弦的話音剛落,伴隨著便是一道悶哼聲。
身子一晃,步伐連著退了好幾步,顧北冥將他給打了,但就現狀,足已見打得有多重。
山上的風很大,伴隨的便是曲南弦的聲音,那聲音似乎在接著風勁,直直的吹曲南弦向了我,他說,“我是她丈夫,你是嗎?”
話聽到這裏時,我便是猛地一怔,我完全不知道,這是怎麼一回事。
還不等我反應過來,便又開了口,“是你當初為出戰離她遠去,如今,你已不在有資格和她在一起,你知道她有多聽話嗎?日日夜夜,她嘴裏叫著那個人的名字是顧北冥,但卻不知跟她歡愛的那個人卻是我。”
“把我和她逼迫到這步田地,你開心?是你把她給逼瘋的!”顧北冥話憤憤不平的說著,便是直接一拳揮了過去,“你算什麼東西。”
回應顧北冥的,是曲南弦冷冷的笑,“你能夠忍受她和我,成為夫妻了麼?你連一點小小的瑕疵都接受不了。”
“她是怎麼瘋的?”顧北冥開口問他。
曲南弦則是言語輕浮的回他,“等我快死了,再告訴你。”
聽到著,我決定轉身走了,因為不該,不該再繼續聽下去……聽下去我瘋掉的那幾年裏究竟發生了什麼。
直到我一個沿著來時的路下山後,在馬車旁等了好久,才把顧北冥等到。
等他再次出現在我麵前的時候,他的臉上已經多出了幾處傷口。
我躊躇不前,最終還是顧北冥先走到了我的麵前,我才鼓起勇氣問他,“我……我是不是做錯了什麼事情。”
他伸手過來,摸了摸我的臉頰,淡淡的說了句,“沒有。”
……
我的這個故事,像是做了一個很長很長的夢,我醒了,我仍舊躺在了顧北冥的懷裏。
現在是淩晨深夜,病床,暮靄的燈光,當我抬頭看到顧北冥的臉龐時,他在笑,我問他說,“我們的孩子呢?”
生長過於迅猛的那個孩子,被曲南弦奪走了的那個孩子、
顧北冥隻是盯著我看,看了許久以後,直接用手輕撫在了我的肚皮上,“在這裏。”
他嘴角的微弧很好看,可是他笑著,笑著卻哭了,眼淚流落到了枕頭上。
看到他的樣子,我的心也跟著心慌意亂起來。
或許很久,很久那時候的我,永遠都不會懂的,本對這座城,消耗殆盡的熱情,卻因為他的這一次哭泣,被重新點燃。
幾年的時間裏,這座城,每天都在訴說著別樣精彩的故事。
可是把自己封存起來,與外界科學的我卻不覺。
浮世悲歡,時間過得很快,許多事情也漸變……春秋時期,吳越王妃寫的一份信,如同我那時候在小巷閣樓等待的心境,也如同那時候在地府看著彼岸花……懷揣著期冀的心境。
陌上花開,可緩緩歸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