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神策當然沒死。
隻是現在很困難而已。
王解花再一次被他藏了起來。現在他是一個人在戰鬥。
聽上去很有些英雄氣概,然而在謝神策看來,如果能用低聲下氣換得逃命的機會,他一定會第一時間求饒。
去他娘的麵子,老子活著才最重要!
謝神策在黑暗的樹林中狂奔,身上的襖子已經被他甩了,此時他穿著單衣,手中提著漢刀,口中也喘著粗氣。
娘希匹,殺手居然還帶狗!
謝神策已經殺死三條獵狗了,然而他身後,還有兩條。
弓箭手沒能發現謝神策,但是狗能。
於是在弓箭手在暗處牽製,五條獵犬便悄無聲息的鑽進了馬車圍成的營盤,然後找到謝神策的位置......狂吠。
狗叫了,謝神策的位置就暴露了,於是數名弓箭手放棄了射殺鏢師製造混亂的意圖,全力照顧謝神策。
謝神策很明智的離開了所有人,作為誘餌將他們引開。
然而謝神策那時候的明智,在此時看來真是糟糕透頂。
至少謝神策是這麼認為。
他的腿被獵狗咬了一口,雖然不深,但謝神策很害怕自己會得狂犬病。因為沒能在第一時間將那塊肉挖掉,所以現在他瘋狂的跑,想讓血流快些,將那條狗的唾液順著血液流出來。
血液流的快,血腥味就重,於是後麵的狗,他無論如何也甩不掉。
“那小子沒有箭矢了,加快速度追上去!殺了他,潑天的富貴就到手了!
“追!”
“殺了他!”
幾名二裏人殺手在謝神策身後瘋狂的追趕。其中一個人身上還有一截斷箭。
一口氣跑出十餘裏,謝神策終於累了。
靠在一棵大樹上劇烈的喘息,謝神策一刻不停的將自己的靴子放鬆,在係緊,然後從腰間扯出一塊毛巾,伸到衣服裏麵,將身上的汗擦幹。
保持血液的流通與身體的熱度,能最大程度的減少能量的流失,然後盡可能的保持高水平的戰鬥狀態。當然,如果那間襖子沒有扔掉就更好了。
李閻王告訴他,戰鬥中的每一個呼吸都彌足珍貴,而每一個細節,也都能決定勝負。勝負意味著生死,謝神策不得不慎重又慎重。
然而每一個細節他都做得非常到位,似乎卻......並沒有多大的用處。
謝神策看著追上來的、點著了火把的四個人,咽了口口水,說道:“單挑?”
沒人理他。
謝神策不甘心,說道:“一群人打一個,還要臉麼?”
這回有人搭理他了。
一名殺手說道:“我們隻要錢。”
“多少,我給你!”
“提督大人——我們還是願意稱呼您為提督大人。都知道您有錢,但是您的錢是您的錢,不是組織的。您是我們的獵物,殺了你,我們就有很多錢。而不殺死你,我們不但一文錢拿不到,還會有殺身之禍。所以這是一筆很容易做出選擇的題目。”
“我給你們錢,你們隱姓埋名不好麼?想想普通人的生活,想想天倫之樂,含飴弄孫什麼的不好麼?”
“嗬嗬,別廢話拖延時間了提督大人。我們這一行,就不能有家。”
另一人不耐煩的說道:“說完了?說完了就讓他去死吧。”
謝神策不說話,提起漢刀,向最近的一個人撲了過去。
“當!”
漢刀斬在短/槍上,謝神策反手抽搐狗腿上撩,被那名殺手躲過,下一刻,兩杆短/槍便刺了過來。
兩人出戰,另外兩人觀戰。
當然不排除還有其他人在暗中觀戰。
謝神策力戰兩名二裏人殺手不落下風,還在兩人身上留下了刀傷,於是觀戰的兩名殺手走出一人,撿了幾顆石子,在三人周圍遊走,準備隨時施放暗器。
謝神策注意到了異常,但在兩名二裏人的攻擊下支撐下來且取得上風已然不易,此時分心必然危險,於是便有些吃力。
“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