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文 第六百二十五章 凱旋還朝的太子(1 / 2)

冀州城破,對於這個國家而言,損失最大的自然不會是那些叫囂著要將至今下落不明生死不知的郭費千刀萬剮的官員豪紳,實際上,郭費除了與一個兒子逃生之外,全家都已經死光了,祖墳都被刨了。

損失最大的,隻是那些已經死去的人。

沒有什麼財產比生命更可貴,沒有什麼自由能夠超脫軀體之外。對於有些死去的人來說,或者死亡也是一件好事。畢竟死了,就不需要再經曆哪怕再多一絲的痛苦。

河北道接近全部淪陷的時候,五月份,太子回朝了。

大晉數個戰場,也隻有湖北道一地的戰事,如今取得完勝。

於是太子攜此光輝凱旋,晉都不惜花費十餘萬金,打造了一場數年以來,最大的歡迎儀式。

太子回朝的時候,金盔金甲乘著汗血寶馬由正德門經中軸大道入皇城,一路上鮮花鋪路,呐喊無數。

多少京都府的衙役被瘋狂的少女抓花了臉,無數的貴婦人丟了錢包,大姑娘小媳婦鼓囊囊的胸部與挺翹的屁股也被登徒子頻繁光顧......

狂歡之下,晉都肅清了兩年的治安在這個時候難得動蕩了一次,隻是事後報官得多,但大多數人都不再介意能否查得出結果。

近距離的觀看得勝還朝的太子殿下,在悶的讓人透不過氣來的晉都,還有什麼比這更值得?

英雄是需要人敬仰崇拜的,尤其是在如此困難的時期。

在大晉四麵受敵的時候,太子能在兵力不強(相比較而言)的情況下大勝南宋數萬大軍,實在是給了一些人希望。

盡管南宋的而數萬大軍,在絕大多數人眼中,根本不能與鮮卑人燕人或者司馬弼的北方軍叛軍相比。但勝了就是勝了。

別忘了,已經去世的西北軍大帥謝衣,其成名戰就是對南宋的關山五十州。

於是在太子大勝還未回朝之時,緹騎配合京都府,就已經在晉都舉行發起了數次大規模的“請願”,而太學院與講武堂這兩個青年文武的代表以及女校,都各自組織了數次聯誼。

捷報更是從晉都往四麵八方傳遞,於是舉國歡慶。一時間美文頻出,幾可媲美盛世。

然而這樣的熱鬧,到底有一些人看的清楚。

在如今的大學士府,一片慘淡的光景下,司馬瑜解散了家中大半的仆役,除了必要的下人,就隻剩下一些有功夫的家臣,除此之外,司馬夫人以及司馬弼的兩個兒子司馬槿司馬杉,都已經下獄了。

司馬瑜坐在院子裏,高溫非但沒有給這個小院帶來燥熱,反而比較涼爽。

司馬瑜對麵坐著的,是一名身材高大,長相儒雅卻又不失剛硬的男子,男子與他年齡相仿,但看精神,明顯要好出司馬瑜許多。

“李大將軍這個時候來看我,也不怕有人說閑話。”

坐在司馬瑜對麵的,正是羽林衛李大將軍。

李大將軍品著茶,微微一笑,說道:“今日來,為的是小兒之事,又不是什麼見不得人的,怕什麼閑話。再說了,有人敢說閑話,那就去說吧,本將軍,不在乎。”

司馬瑜苦笑,隨後舉杯示意喝茶。

李大將軍不怕人議論,更不怕人告發在金鑾殿上參他一本,這便是其作為當朝砥柱的魄力與底氣了。

手握數萬羽林衛,更是謝衣之後講武堂的第二任副院長,已經漸漸有門生遍天下的苗頭,這種情況下,還真沒幾個人敢對他指手畫腳。

“令郎何事?其實不必大將軍親自來的,讓人捎個話,我自然能辦就辦。”

“嗬,有些話,不能假於外人之口。”

李大將軍向四周看了看,司馬瑜輕聲說道:“此間並無他人,出的你口入得我耳,但說無妨。”

李大將軍說道:“我兒青魚在講武堂有一同窗,乃是淮揚道人士.......”

說到這裏,司馬瑜臉色微變。

“果然,大學士知道此事的。”

司馬瑜歎了口氣,說道:“講武堂出的叛逆......此人姓竇名良,乃是講武堂的高材生,大將軍也不是不知道,他與令郎青魚也不是沒有關係,隻是此時敏感至極,當初與那竇良有關係的人家,都被監視了起來,大將軍不明白則已,又何必要問。”

“非是我不知道好歹要打聽這個,隻是犬子......從西線回來之後,府上已經全力隱瞞與他了,不想昨天上個街便聽說了此事,回家便是與我吵了一架。我固然知道他們有些關係,隻是要解決這件事,不讓他聲涉其中,我還需要知道的更多。”

李大將軍說道:“你嚴教授與牛教授,是你在太學的同僚,近些年在講武堂中擔任文科教授,向來知道一些,你若是知道,不妨說與我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