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在熟悉的街道上,看著熟悉的景物,心裏的思念越是濃鬱。任宏宇不由的加快了步伐,穿過一條條街道,人流也變的稀少起來,一片破舊低矮的居民房出現在視野裏,狹窄昏暗的小巷地麵滿是汙水,幾個很古舊的老式垃圾桶放在小巷裏,散發著一陣陣味道,地麵坑坑窪窪的,完全一副破舊久遠的樣子。這裏就是任宏宇出生生活了十八年的地方。
穿過小巷,拐了一個彎,那間支撐著任宏宇一家生活的小小饅頭鋪出現在視野裏,現在已經是中午十一點多,饅頭鋪的生意大部分是在早上,現在已經中午,饅頭鋪前冷清很多,偶爾有幾個人會光顧一下,任恒傑每每都是笑臉相迎。
“下次再來啊!”任恒傑站在饅頭鋪口,一塊看已經洗得發白的圍裙係在腰間,正奮力朝一個剛買完滿頭的顧客揮著手,希望多拉一個回頭客。
目送顧客走遠,任恒傑伸手擦了一下額頭上的汗珠,轉身走進了饅頭鋪,站在不遠處目睹了這一切的任宏宇,揉了揉有些發紅的眼眶,臉上擠出一絲笑容,向饅頭鋪跑去。
“老爸,我回來了!”任宏宇站在饅頭鋪門口,道。
聞言,正坐在地上低頭吃飯的任恒傑抬起頭,微微愣了一會,隨即被狂喜所代替,臉上的皺紋也在此刻舒展開來,一瞬間卻又虎下了臉,語氣微微有些責怪的說道:“好小子和學校請假這麼多天,到底跑哪去了?馬上要高考了你不知道嗎?”
聽到任恒傑的訓斥,任宏宇有些尷尬的撓了撓腦袋,一雙眼睛盯著任恒傑那張被生活的艱辛折磨的溝壑縱橫的臉龐,緩緩道:“好了老爸,走吧我們回家,我把所有事情都告訴你們!”
“早知道你小子有事情瞞著我們!”任恒傑伸出一根手指指著任宏宇,笑罵道。
一句話嗆得任宏宇有些不好意思的低下頭,眼睛不經意間掃到了任恒傑剛剛在吃的午餐,三個硬邦邦顯然是昨天沒賣完的饅頭,一個饅頭上還清晰可見任恒傑的咬痕,一碟鹹菜,一杯瞞著熱氣的白開水擺滿了一把破椅子,任宏宇很難相信自己的父親到底吃了多少年這樣的午飯。
“走啦老爸我們回家慢慢說!”不由分說,任宏宇拽起任恒傑就往自己家裏走去。
“你這孩子!”任恒傑雖然嘴上不依不饒,但臉上洋溢的幸福笑容卻是出賣了他內心的想法。
饅頭鋪距離任宏宇家並不遠,大概十多分鍾,已經到了自家樓下,踩著年久失修的昏暗樓梯,一層一層向上走,鑰匙插進鎖裏輕輕一擰,門開了,林婉清正靠在沙發上,微微閉著眼睛,一絲淡淡的憂愁掛在眉間。
“老媽!我回了來了!”任宏宇走進客廳,輕聲喊了一句。
聞言,林婉清猛然一下子從沙發上站起身來,盯著任宏宇仔仔細細的看了一會,伸手撩了一下額頭前有些花白的秀發,眉宇間的憂愁瞬間被滿臉的笑容代替。
“你還知道回來啊!馬上要高考了,不好好學習!整天往外跑!你是想氣死老媽嗎?”林婉清虎著臉訓斥道。
“老媽、老爸你們都坐下,我有事跟你們說!”任宏宇把任恒傑和林婉清按到椅子上做好,自己搬了把椅子坐到對麵。
“老爸你不是一直奇怪那些給媽媽做手術的錢是哪裏來的嗎?”任宏宇開口問道。
“是啊!宏宇那些錢到底那來的?”林婉清滿臉焦急的看著任宏宇,眼神中盡是擔憂的神色,生怕兒子會走上歪路!
“老爸你還記的老媽生病的那段時間,我偷偷起打工的事情嗎?”任宏宇轉過頭看了看任恒傑,問道。
“嗯!”任恒傑點了點頭。
任宏宇端起麵前的水杯喝了一口水,將所有事情的原委緩緩道來,半個小時以後任宏宇已經將自己怎麼結識石堅,後來和石堅等人合夥開了宏展公司,又結識喬家,錢家兩大家族的過程全盤托出,至於那次銀行劫案以及後麵自己被蘇天龍追殺,最後擊殺蘇天龍這些驚險的事情任宏宇全部瞞了下來,因為他不想父母為自己擔心。
聽完任宏宇的講述,任恒傑和林婉清卻並沒有表現出絲毫震驚的表情,仿佛他們的兒子本就應該不平凡一樣,隻是頗為欣慰的點了點頭。
“還有一件事,老爸老媽希望聽了以後不要害怕也不要泄露出去!”任宏宇正色看著自己的父母,語氣很鄭重的說道。
的確在任宏宇的映像裏任恒傑、林婉清兩人一直都是一個生活在社會底層的為了生計為了子女苦苦拚搏的小市民形象,修煉者這種隻在小說和神話裏出現的事情對於他們來說就猶如天方夜譚一樣。
“臭小子不要小看你老爸老媽,我們什麼事沒見過!”任恒傑忍不住打趣道。
任宏宇抬起手指,運轉起天書功法,精純的靈氣順著經脈凝聚在指尖,形成一道靈氣柱,散發著淡淡的熒光,周圍的空氣都像是被那道靈氣柱割破了一樣,發出嘶嘶的響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