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擠進人群幹咳一聲,舉起雙手示意大家安靜一下,然後才略微有點緊張的說:“這文竹是我的,讓大家久等了。不好意思,不好意思。”
“你小子挺賊啊,藏在人群中吊人胃口,怎麼舍得出來了。”以為頭發花白,慈眉善目的老人調笑道,剛才白丁就站在他旁邊跟他聊了很久關於這株文竹,他可是沒吝嗇對這株文竹的誇獎,說了半天原來是這個雞賊的年輕人在套自己的話。
“從剛才各位的話中,我終於知道這東西的價錢,說起來還要謝謝各位。”白丁矜持的笑著,頓了一下後好爽的說道:“所以我決定,最後不管賣出多少錢,一律九折。”
“那你準備賣多少錢呢?你小子這麼賊,賣東西會可別太黑。”
又一名黑臉中年人調笑道。被媳婦催了半天,他剛剛從市場離開不到五分鍾,車還沒熱就被朋友一個電話喊回來。結果回來又在這等了半天,還在電話裏被媳婦一通臭罵。他現在憋著一團火,如果不是對這株文竹勢在必得,他早就回家跪搓衣板了。
“怎麼會,我可是新手,至於價錢還都是剛才各位告訴我的,各位放心,我不會胡亂要價的。”白丁笑的更加羞澀了,真是太丟人了,自己出來賣東西還得顧客告訴自己價錢,沒文化坑的隻能是自己啊。
“你說吧,多少錢,隻要不過分我張大順要了。”一個40多歲矮胖中年人挺著大肚子擠進來大聲說:“在下張大順,是這個市場的老板,還希望各位不要跟我搶。”
白丁看這個叫張大順的人有點眼熟,再一看他旁邊站著的風韻美女,白丁恍然大悟,怪不得眼熟呢,這不是早上看到的幹爹和幹女兒嗎?
旁邊的人好像都不太喜歡這個大肚子,甚至有人竊竊私語:“張大肚子不好好做他的暴發戶,搞什麼附庸風雅。真是的。”
原來張大順前些年憑著有一些門路,倒期貨賺了一大筆錢,有錢了以後人總是被人背後叫暴發戶,於是他靈機一動,搞起了這個花卉市場,掙錢的同時自己也養點花花草草,想要裝一下風雅文士。
不過現在看起來好像裝的並不成功,經常被圈子裏的人當做裝逼失敗的案例。
“你說買就買?賣給你可是糟蹋好東西,兩天你就能把它養死,然後拿來燒火烤紅薯。”剛才說話的黑臉中年人好像和張大順比較熟,開口調笑他。
“劉黑子,這個點了你怎麼還在這,趕緊回家洗衣服去,小心回去跪搓衣板。哈哈!”張大順立馬反擊,江北的圈子就這麼,低頭不見抬頭見,誰要是有點破事不用兩天圈子裏的就都知道了。
被稱作劉黑子的人也不生氣,露出一口大白牙笑著說:“就看這小兄弟怎麼賣了。雖然我也舍得花錢,但是你要是真舍得砸銀子來裝這一逼,哥哥我就不給你爭。”
“你們倆別說了,讓老這位小兄弟說說價格吧。”先前說話的老者說道:“看你們這架勢,我老頭子是搶不過你們了”。
看來老人家還是有一定威望的,張大胖和劉黑子互相看了一眼,然後便不再說話。
“既然各位這麼急,那我可就客氣了。”白丁開玩笑說,然後話鋒一轉:“為了不讓各位說我太黑心還是拍賣吧,起價三萬!不設上限,隨便加價。”
“嗬嗬,還說不黑?簡直是黑透了。”劉黑子笑著說,現場這麼多人百分之八十的都是很專業的收藏者,其中不缺為一株喜歡的盆景花個十幾萬的人。
而且從剛才的情況看應該還有一幫子人正在趕來的路上。
“好了,現在可以加價了。”白丁拍拍手宣布拍賣開始。
“買文竹是不是送狗?這金毛是怎麼回事。”終於有人關心起金條了。
“汪!”
金條很不爽,怎麼說話呢?本狗你買都買不起,還送?想得美。
白丁一拍腦袋,怎麼把這事給忘了。
他拿過盒子揉著金條的腦袋說:“好了,你休息吧!”
他把人參從盒子裏拿出來,向大家展示一圈。
“原來是送蘿卜,不是送狗啊。”
人群又是一陣哄笑。
白丁臉一黑,是人參,人參!
“等等,小兄弟,這是人參?怎麼可能長成這樣?不可能。”剛才的老人有點激動的說,剛才人參在盒子裏他根本沒去看一眼。
他原本是省城中醫院的一名副院長,如今退休在家。養養花看看書,日子過得倒也悠閑。
“這人參怎麼賣?老頭子我要了。”他激動的喊道,眼神中帶著精光,雙手微微顫抖。
“老爺爺,您千萬別一激動把它給摔了。”白丁心裏擔憂的想著。
花店張老板很有眼色的搬過來一個架子,白丁把人參放在架子上說道:
“現在首先賣的是文竹,諸位可以開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