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七章 酒醉錦衣(1 / 2)

十一月初八凶,諸事不宜。

經過長達三個月的北上之路,我們終於到達了傳說中的京城,張龍早已迫不及待的在街上逢人便打聽問京城哪裏的酒最香,怕是進京第一件事就是要找個有名的酒樓先喝他個痛快再說,害得我隻得步步跟緊了張龍這個愛惹事的家夥,省得他在京城惹出什麼大亂子來,可身邊的婉瑜比起張龍來也好不到哪裏去,一會兒竄東一會兒竄西見到什麼都稀奇,於是乎我是跟著張龍,婉瑜跑得沒影,跟著婉瑜,又擔心張龍會出亂子來。

左右為難之時,突然間抬頭見到了皇城黃瓦紅牆,那琉璃瓦反射出的亮光不知怎的總是給我一種似曾相識的感覺,如此熟悉卻又好似陌生,看著看著我竟然不由的暈了過去,當我再次醒了的時候已經是在一間叫做“悅來”的客棧之中了,床邊坐著婉瑜關切的看著床上的我,窗邊上站著張龍手裏已不知何時多了一壇子美酒,正在那兒有滋有味的喝著。

婉瑜見我醒來便帶著哭腔的說道:“天明哥哥,都是婉瑜不好,是婉瑜剛打京城一時看什麼都新鮮,所以沒有管著自己的腿到處瞎跑,才害得天明哥哥著急暈倒的,婉瑜保證以後再也不離開天明哥哥半步了。”

張龍這個挨千刀的家夥,不但不會像婉瑜這樣體貼的說句好話,反而舉起酒壇子咕咚咕咚的幾口酒後說道:“婉瑜大嫂什麼呀!我看天明大哥隻是由於多日趕路引起的腰酸背痛腿抽筋,然後導致行走無力才一時沒有站穩暈過去的,通俗的解釋就兩個字——‘腎虛’,我剛買的虎骨酒聽說很補噢!”說完便東倒西歪的想要再拿一壇子窗邊桌上放著的虎骨酒給我,可這個張龍平日裏就大大咧咧的,這喝多了酒更是毛手毛腳,本是要取酒卻一不留神將酒壇打出了窗外。

隻聽得樓下傳來“哎呦”一聲慘叫這不用說也知道,一定是被張龍打下的酒壇砸到了過往的路人,這個張龍剛來京城就得給我惹事,也不知砸到的是個什麼樣的人物,要是個平民百姓我想有個幾百兩銀子也就能解決問題了,不過要是個京官大人或是武林人士,怕是用銀子也是很難擺平的了。

我正這般想著,突然客棧房門便一人強行推開,隻見一身披飛魚服手持繡春刀的錦衣衛出現在了客房之中,那錦衣衛的頭頂之上分明裹著一層帶血的紗布,由此可見張龍那一酒壇子砸到的不是別人,正是這位推門而入的錦衣衛大人是也。

那錦衣衛入房中也不含糊,直截了當的問道:“還有誰?哪個吃了熊心豹子膽的家夥,敢用酒壇做暗器襲擊當朝命官?要不是本官頭腦靈敏四肢協調性較好,隻是被掉在地上的酒壇碎片飛濺所傷,本官今天怕是要親吻大地之母了!是誰?快給本官站出來,本官絕不輕饒此人,怎麼著也得治他個亂丟雜物之罪關進大牢等上個十天半月。”

我見狀忙從床上起身走到這位已是火冒三丈的錦衣衛麵前說道:“大人息怒!此酒壇所盛之酒名曰‘虎骨酒’乃是滋陰壯陽活血化瘀之佳品,您正是被此酒壇所砸傷,至於此酒壇緣何會跑到窗外誤傷大人您,那是這麼回事……”說著我便將張龍手中的酒壇奪了過來接著唱到:“美酒飄香……到處飛……親愛的大人啊……請你喝一壇……請你喝一壇……”我在這邊唱著婉瑜也在一旁時不時的舉起一個空酒壇子在一旁伴著舞。

那錦衣衛大人也真像其自己說的那樣頭腦簡單四肢靈敏,竟然被我和婉瑜這般深情並茂的演唱加伴舞給忽悠住了,忙對我拱手讓禮說道:“啊!這位仁兄原來此酒竟有這般靈性,自己飛出了窗外尋找識酒之人,看來本官雖被此酒誤傷,但也有必要滿飲一壇此美酒啊!”

張龍見這位錦衣衛還真相信是酒壇自己飛出的窗外,這麼慌繆可笑明顯的欺騙於是捂著已經笑崩了的嘴接道:“有……有……有……此等好酒有的是,俺張龍別的本事沒有可隻要是好酒,我用這鼻子一聞便知,像這樣的陳良虎骨怕是隻有京城才有的出售,俺張龍於是就買的他六七壇回來了,既然大人肯賞臉陪我等草民一飲美酒,那麼草民怎可將美酒私藏?”說著便探身在床下又拿出了三壇虎骨酒。

錦衣衛接過張龍遞來的虎骨酒開封飲得一口之後嚷嚷著說道:“什麼……大人長……草民短的……我不過就是個當差的小小錦衣衛……像我們這樣的人滿大街跑的都是……隻不過我執的是明崗那些人是暗崗罷了……”顯然這為錦衣衛大人剛喝一口便已被這虎骨酒熏得有些微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