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並不相信這盡管是陰雨天,但在這破舊的山神廟中,會有什麼古怪妖邪的出現,倒是有人故意裝鬼嚇人那是肯定的,最起碼我那道白影絕對是個人,因為沒有那隻鬼敢在這大白天的爬出來給人“驚喜”,久未人煙的山神廟是反泛著一股陰冷的潮氣,這也許和其背陽而建有關,可若是以此來說這裏麵有些個不幹不淨的東西在,我是無論如何也不會信服的。
見我持劍站立與廳堂正中目光謹慎的觀察著四周動向,懷抱幹糧進入廟堂的婉瑜忙問道:“天明哥,你這是怎麼了?你有傷在身這般拔劍相向,一會傷口又要裂開出血了,還好我們離開那清溪鎮醫館前,阿男順手牽羊的從醫館藥櫃之中尋得了些療傷草藥放在馬車上,我這就再去取來。”說便不由分說的放下幹糧後又轉身出了廟堂。
而就在婉瑜轉身離去的一煞那間,那道白影又一次的在我眼前一閃而過,我心中大驚,那道白影追婉瑜而去,像是要背後給婉瑜來上一擊似地,看來對方知曉我一個受傷之人不足為懼,先搞定婉瑜這個拿劍女子之後,再回來收拾我也是搓搓有餘的。
可此人的如意算盤貌似打的太失敗了,他既不知曉婉瑜手底下的功夫也不是蓋的,也未料到我雖是臂膀受傷,但見到婉瑜有危險怎能袖手旁觀置之不理,所以在其房飛向婉瑜的同時,我急拔出龍紋劍拚盡全力的緊隨其後飛了出去,而婉瑜是何等冰雪聰明,早已從送幹糧進來之時就已經發現了異樣,說是再次回車上取藥,實際隻是想引蛇出洞逼迫對方現原形,什麼所謂的阿男順手牽羊那更是子虛烏有的言語。
白衣人還未接觸到婉瑜,婉瑜已經在轉身離去的同時將手中的玉雪劍悄然的拔出劍鞘,待身後殺氣步步逼近突然轉身一招回浪濤頭,直刺向對方胸口,與此同時我在那道白衣人身後也毫不客氣橫劍刺去,此時的我更是顧不上什麼招式劍法的了,我隻知道我必須奮力製止對方,趕在其之前將其刺傷,絕不能讓其傷了我的婉瑜分毫,盡管我自己的肩頭已因拔劍的一霎間,傷口又真的崩裂開來,鮮血順著臂膀向下流淌。
但無招勝有招的說法絕對是真理,那白衣人看似很輕鬆的便躲過了婉瑜回刺的一劍,正得意的發出一陣淫笑之時,冷不丁的感到身後勁風徐徐,未等到回頭察看個究竟,一把紋刻著蒼龍的劍身以穿過其背心刺出,可令我和婉瑜驚魂不已的是,那黑影被我刺中之後,從插劍傷口處流出的血液卻不是正人的鮮紅色。
綠,不!準確的說應是墨綠,墨綠色的血液像是絕了堤的堤壩一樣,從那扮作白衣之人的身上流出,留在廟堂地上時竟然還會冒起一陣水泡,婉瑜見眼前的一切甚是心慌頓生怕意,手臂顫抖間玉雪劍掉落於地,我雖是一名純漢子,可眼見這不可思議的驚險也著實有些鎮定不住,心中暗想:“莫非這……這家夥當真不是人?”
“爹爹……”在我和婉瑜被眼前景象驚呆的同時,一名約摸不到弱冠之年的女子不知從何處匆匆跑進了廟堂,懷裏還抱著不知從哪兒弄來的半隻燒雞,見那白衣人背心中劍直刺胸前,一滴滴墨綠色的血液沿著劍身往地上滴答之時,便雙膝跪地麵色慘淡的哭訴道:“爹爹……女兒回來晚了……”
此時的白衣男子已然已經斷氣,隻不過是一副骨瘦如材的軀體支撐著身子未曾倒下罷了,見跪在地上喊怪異白衣男為爹爹的女子緩緩站起身,婉瑜和鼓起勇氣開話道:“你……你們是和方妖孽?為了會居於這山神廟之中,妖孽出招吧!”說著便拾起地上的玉雪劍向著女子便要揮劍刺去。
“婉瑜不可!”我大喊一聲將婉瑜製止。
其實從那女子進入廟堂,我便看出此女子並無殺氣於身,即使看到那被自己換做爹爹的人中間身亡,也未對我和婉瑜產生殺意,更何況從女子破舊的衣衫以及弱弱無神的眼神之中不難看出,此女子八成是一點武藝也沒有的。
果然,就在婉瑜被我叫停手之後,女子歎聲言道:“小女子與家父並非什麼妖孽,乃是保定城中一宋姓家戶,早年爹爹經商於蘇州,機緣偶遇一僧人,將這本經書交由爹爹,說是讓爹爹好生保管,他日必有重金答謝,也怪爹爹一時貪念,便將此書帶回,並由於常存身邊所以也就不免翻看了其中的經文,可是知道此經書邪得很,爹爹在回到保定之後便心神大亂每日狂性大發,不僅親手殺死了我娘親,還將前來將其捉拿的官差打傷逃離家中,至此官府下了誅殺令若尋的爹爹殺無赦,所以我……我才帶著心神意亂的爹爹到此避禍的。”說著女子便從死去的白衣男子身上取出了那本,已被墨綠血液沾染了一角的經書遞到我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