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守著你。"
"啊?"更是一頭霧水。
"我守著你,也許一千年後你就能修成天狐之身,在這一千年裏,再厲害的獵人也傷不到你,我保證。"若天界派兵追殺他,那正合他心意,他已經不記得自己多少年不曾開殺戒了,他是戰將,他存在的意義就是殺敵呀。
"你守著我?"阿白終於聽懂了他的話,"你要當我的保護人?"天啦,天上下金雨了,她怎麼會撞上這樣的美事?"為什麼?"她將信將疑,不會是耍她玩吧?他是品質惡劣的上仙,這種事情他也不是做不出來。
他看清她的心思,不由哈哈大笑。"我說真的。真的。真的!"
"那好,"她勉強相信,"可是,到底為什麼呢?"
"因為--"因為喜歡你呀!他忍不住彈她的臉頰,還狐狸精呢,這麼傻,這麼遲鈍。
她捂著臉悲鳴,瞪視他的大眼睛中還是有一絲戒備。
5
五百年後。
阿白盤腿趺坐在臨淵的一塊巨岩上,月色如銀,灑落在阿白的身上,更顯得她肌膚盈動,光彩照人。
阿白的樣子看起來與五百年前沒有太大的變化,還是天真又討喜的長相,豔到極點的唇,令她勾魂攝魄的嫵媚起來,此刻她雙目閉攏,故此看不清她的眼神是否還如五百年前一樣澄澈明亮,不懂得避人,直勾勾的,小嬰孩般。
阿白對著月亮吐出狐珠,狐珠先是隻有夜明珠大小,隨著阿白均勻的吐納之聲,狐珠慢慢漲大,越來越瑩潔,似乎月亮的光彩被它吸附了。
英魂在不遠處守候著,站得筆直,臉色的表情似笑非笑,他已經自廢了自己上仙的身份,再也不用裝出一本正經光明正大的樣子,潛伏在內心深處的邪氣全部寫到了臉上,他肆無忌憚又無比貪婪的用視線撫摸阿白的背影。她還是那麼纖巧靈秀,介於女孩和女人之間,嫵媚得恰到好處。
阿白完成了每晚的例行功課,站起來,轉身,目光還沒來得及搜尋一下,英魂已經走到她跟前,魁偉的像座岩石山,臉上的笑卻無比輕浮,阿白心中一蕩。
"真是用功,從來不肯拉下一天功課,念在你心意如此堅定,老天爺也會助你成仙的,我看你位列仙班的夢想指日就可達成了。"
雖然英魂說得都是好聽話,但聽在阿白的耳中卻無比的別扭,也許因為他用了嘲諷的腔調,"你的衣服?"阿白細心,發現他的衣袖刮破了。
"哦,"他提起手,這才發現衣袖破了,"又壞掉一件衣服,真是麻煩。"他語調輕鬆的說。
阿白的心頭卻沉重起來,她知道一定又是追殺他的天兵天將幹的,英魂私離上界,置仙家威儀於不顧,玉皇大帝震怒,不斷派兵緝拿他,要明正典刑,以振仙綱,但英魂是古往今來名將之魂的集合,天上地下能有幾個是他的對手?
阿白雖然知道他無恙,但還是忍不住擔心,她伸手去抓他的衣袖,想確認一下他的手臂沒有受傷,她也明白自己是多此一舉,英魂就算受了傷,須臾功夫也就好了,眼下她什麼也看不到,但她就是忍不住。
英魂原本舉起的手臂突然落下去,阿白抓了個空,英魂不動聲色,他轉身,對阿白悵然若失的表情視而不見,"走了。"
"唉。"她答應著,默默跟在他身後。
阿白穩紮穩打,五百年的日夜勤修令她功力大增,變幻人形的時候,狐狸尾巴再也不會跑出來搗亂,英魂想到這裏不由笑了,他如何忘得了初遇她那天,她腰上係的那條累贅臃腫的"千褶"裙子。今非昔比,阿白再也不是過去那隻傻乎乎的小狐狸了,她不再那麼多言也不再那麼多笑,漸漸不再和他沒大沒小,也漸漸不肯再諂媚他,更別提光著身子滾到他懷裏狐媚他了,那樣的事情再也沒有發生過,她懂得了自重身份。
阿白戒絕葷腥也有好些年了,如今更是難得吃點什麼,隻靠吸收日精月華,偶爾食點山精木實,他看在眼裏,如何不懂她的欲念漸漸淡了,雖說擁抱親吻這樣的昵愛,並不會怎樣敗壞她的修行,但如今她連飲食都減到幾乎沒有,對他,她還能有什麼興趣?他知道,他若真的按照自己的性子把她緊摟在懷裏,摩挲她絲緞般的長發,親吻她櫻桃般的豔唇,她絕對不會反抗,一定是無聲無息的順著他、縱容他,但是他又何必去強迫她呢,他是那個拍著胸口說在她修煉成仙前要保護她的人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