終於抓到鐵翎子了,暗鬆一口氣的同時不敢怠慢,雙手用力,身子往上一串,兩隻腳蹬住的隻有兩寸寬的窗台。
“噝……”手臂上傳來的痛意讓司定夷咬緊了牙關,擰起了眉頭,已經探出窗牙的腦袋側臉看去。
手臂上被窗上殘存的玻璃碎片劃出一道長長口子,立時染紅了白色的襯衫。
“墨燏,這是你欠我的。”司定夷把這筆賬記到墨燏頭上,縱身跳下去,就地一滾,這才扯掉襯衫的袖子包紮傷口。
接下來看到的一幕記司定夷更為氣憤,他的車居然就停在前麵,而且車門大開著。
跟初可心約好的時間早就過了,不知打過多少次電話都處於關機狀態,初可心很清楚他是個頗具時間觀念的人,不會無緣無故失約的。
醫院裏,處理好傷口的司定夷走出治療室,眼珠一轉,借用跟在他後麵走出來的護士的手機給初可心打電話。
聽到他聲音的那一刻,初可心懸著的心總算落地。
“我受傷了,在醫院裏。”
“我馬上過去。”
“能帶件衣服給我嗎?我現在……”
“沒問題。”初可心急於知道發生了什麼事。
司定夷靠床頭坐在病床上,閉目養神的同時,交疊在一起的兩隻腳偶爾抖動一下,預示著他的大腦正在進行強烈的工作。
“哥。”初可心急促的推開病房的門。
一個小腦袋從她腿邊探出來,精靈般的眸子向司定夷看去。
開門的聲音使司定夷睜開了眼睛,交疊在一起的腳隨即落到地麵上,起身迎上初可心。
“來了?”
“怎麼會這樣,要不要緊?”初可心擔心的目光向他包紮著的手臂看去。
“小意思,縫了幾針而已。”司定夷無所謂的翹了翹唇角。
在初可心的印象中,他是個極愛幹淨,甚至有些潔癖的人,現在卻狼狽不堪。
“來不及買,所以我拿了他的衣服,你不會在意吧?”初可心記得他從不穿別人的衣服,因此顯得極為難為情。
“沒關係。”司定夷沒有半點排斥,反而很爽快的從她手中接過裝衣服的袋子。
“要不要幫忙呀?”墨寶眨著靈動的大眼睛問。
“隻是一點小傷,又不是廢掉了。”司定夷用那隻沒受傷的手摸著他的頭。
“那你快點換。”墨寶拉著初可心的衣服退到病房外麵。
當司定夷換上墨燏的衣服走出病房時,連墨寶都很意外,他穿墨燏的衣服居然很合身。
“哇,你還真是天生的衣服架子,不做模特確實可惜了。”墨寶咂著小嘴發出嘖嘖的聲音。
司定夷係著袖口的鈕扣,得意高挑著眉,“我隻是業餘的,偶爾走走穴,主職還是醫生。”
“司醫生,你能醫治我媽媽的眼睛嗎?”墨寶看似是關心初可心的病情。
“這個……”司定夷主攻西醫,以他掌握的資料來看,還沒有有效的治療方法,所以,近幾年在修中醫。
看到墨寶緊張她的病情,初可心頗感欣慰,雖然不是她親生的,但他們之間已經建立了一種超越血緣的親情。
“反正也不影響我生活,不用那麼麻煩的去醫治。”初可心早已習慣了這種生活方式,隻是不能象常人那樣開車走夜路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