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請得起這些人做殺手的人必定是富可敵國,而且我敢斷定,這些錢一定不是他自己賺來的。”
鍾離媚最清楚賺錢的辛苦,她且舍不得讓這些搖錢樹以身犯險。每傷到一處,流掉的可都是白花花的銀子。要是死了,自己非疼的三天三夜睡不著覺不可。
鍾離媚所說,恰恰是陳元沒有想到的,不得不暗自佩服她的機敏。可見她說的咬牙切齒,又免不了對她貪財的本性腹誹一番。
“據屬下所查,這些特色人種的資質兩極分化嚴重,要麼天賦異稟,要麼蠢鈍迂腐。有的姿色出眾,有的武藝超群,有的獵殺精準……”話音未落,陳元突覺頸上冰涼,低頭看到黑劍抵在自己的咽喉,立刻閉緊了嘴巴。
鍾離媚上下打量著臉色陰沉的黑羽刹,秀山微挑,笑的玩味,“我說,你這麼激動,難不成你就是活體的特色人種?真要是那樣,咱倆就可以換一種方式清帳了。”
黑羽刹盯著陳元的脖頸,臉皮一抽,冷冷道,“用不著驗明正身,我保證自己不是!”
“不是你緊張個什麼?”鍾離媚揚手推開劍鋒,順勢把陳元拉到自己身後,“人家是天資聰慧,你是後天自學成才,這完全是兩碼事,我們懂得。”
“這還差不多。”說完,黑羽刹立時沒了蹤影。
鍾離媚扶額歎息,拍拍陳元的肩頭,說道,“這個教訓告訴我們,以後要口下留德,以免傷及無辜。”
陳元連忙點頭,平複了下心緒,指著右手邊第二具玲瓏的屍體,繼續說道,“比如這個,他自出生,任督二脈就是通的,可由於資質低劣,故而武功平平。餘下的三個也差不多是這種情況。因此屬下大膽猜想,他們應該是出自同一個豢養和訓練特色人種的組織。”
“接著說下去……”
單個的殺手不好找,可藏匿、訓練大批特色人種的神秘組織,目標就大得多了。
“而這種組織基本都會在成員的身體上留有印記,而這四個人的印記都在同一處,就是這裏。”陳元纖長骨幹的手指分開恥骨下方的毛發,露出一枚暗紅色的方形印記。
鍾離媚瞥了一眼,皺著眉別過臉,憤憤道,“你一定要我盯著看那裏嗎?你就不會把人皮剝下來嗎?”
陳遠聞言啞然,恍覺自己太冒失,怎麼會忘了大小姐還是個沒出閣的姑娘家,便連忙跪地行禮,“都是屬下考慮不周,冒犯了大小姐……”
“我又沒怪你,趕緊起來。”驗屍房越呆越冷,她身著單衣,被凍得手腳冰涼,便嗬了幾口熱氣暖手,“把印章拓下來以後,給我一份,另外送一份給淮侯。”
“是。”
“還有其他線索嗎?比如兵器、衣物和胃裏的食物殘渣。”
陳元這才站起身,取過案上的冊子,雙手遞到鍾離媚麵前,“有的。這些細節屬下已經一一謄寫下來,請大小姐過目。”
“這個我先拿回去,看完了再讓人給你送回來。”不回春裏活人的資料全部握在鍾離媚手裏,而死人的資料則由陳元歸檔。所以,即使是鍾離媚,也要按規矩辦事。
“是。”
陳元剛一點頭,鍾離媚就三步並做兩步跑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