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互相調戲(1 / 2)

回到書房,鍾離媚看罷詳盡的驗屍報告,瞬間沒了對賬、看文書的心情。理完些要緊的,又找來華季榮商量了一番。再轉眼,已經天色擦黑,忽而想起殷見深的腿傷,拿上東西便趕去了藉雲院。

鍾離媚進屋的時候,屋裏沒有點燈,殷見深躺在床上睡得正香。

突然聽見腳步聲,他悄悄抽出匕首,等人走到近前,猛的坐起身,把掌做勾、鉗住來人的肩頭,大力往懷裏一帶,匕首順勢架上了來人脖頸。

麵對突如其來的襲擊,鍾離媚並沒有慌亂,趁著被摁倒在床的空當,摸出銀針,暗藏指縫,在刀鋒寒光逼近脖頸的刹那,銀針也頂上了他的下頜要害。

殷見深直覺下頜處冷風撫過,借著微亮的天光低眉一看,來人居然是鍾離媚,迅速收刀,拖著她的背,把人扶了起來,“怎麼是你!”

“來給你換藥。”

鍾離媚藏好銀針,理了理鬢角的碎發,起身走到一旁點燈。教訓長得還挺快,既然如此,他離開不回春之後,即使再有人圖謀不軌,也不會輕易得手。

聽到這裏,殷見深方知是自己大驚小怪,不覺有些尷尬,偏就起了逗她的心思,“聽你的腳步,就知道你不會功夫。岐伯府武功自成一派,你怎麼沒練武?”

“我救你,不過是一時心情好。等你傷勢痊愈,便可結賬走人。你我從此兩清,再無交集。”鍾離媚打定了主意,便放下托盤,掀開被子,話語涼薄,“你的事我懶得理,我的事也不勞你煩心。”

今晚的鍾離媚很沉默,盡管平時她的話也不多,可現在的她周身散發出一種拒人千裏的冷漠。回想起晌午刑房中她回眸淺笑的情景,簡直判若兩人,她是怎麼了?

鍾離媚並沒有像往常一樣退掉殷見深的褲子,而是背對著他坐在床邊,剪開染血的白綢褲,順著紋理絲絲拉拉的扯開了褲腿。手指靈巧的解開白布,看到傷口、微微皺眉,抬手打開翡翠盅,以金質小棒沾著藥膏均勻的抹在創口上。

爾後對著晶亮粘稠的藥膏輕輕吹氣,直到藥膏全部滲進去,才把傷處重新包好。

殷見深盯著她散在背心的長發,發梢隨著她的動作晃動,他伸出手試探著觸摸發梢,剛想合手攥住,她一扭身,發梢立時劃出了掌心。他收回手,訕訕撓頭,眼中泛起些許失落。

轉回身,鍾離媚把一大一小兩隻翡翠盅擱在床頭,自顧自的交代仔細,“這是象拔膏,是療傷的聖藥,內用、外敷皆可。這盅大的留給你服用,一日三次。另一盅小的拿來外敷。要記得天天換藥。”

“鍾離媚,你是在下逐客令嗎?”見她要走,殷見深霍的坐起身,拉住她的腕子,把人摁了回去,“你這麼著急趕我走,到底是出了什麼事?”

鍾離媚甩手掙脫,試了又試,見甩不開,索性由他拉著,“明早我會派人送你們出山。”

“可你我的債還沒清。”殷見雖然不知道到底出了什麼事,但是見她臉色凝重,一定事關重大,否則以她大而化之的性格,絕對不會如此緊張。

“寧開陽會替你清帳。我是生意人,自然不會做虧本的……”不等她說完,殷見深緊盯著她質問出口,“鍾離媚,你究竟在緊張些什麼?”

“你不是一直想走嗎?我現在送你走,有什麼不對!”

“這藥真有那麼神,你怎麼早不拿出來?”

鍾離媚聞言勃然大怒,“殷見深,怎麼說都是我救了你,你這麼問是什麼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