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夜智海死後,慕連城的日子並不好過。盡管倚仗太後夜雅魚能立穩腳跟,可與殷見淇裏應外合對付劉靖的計劃屢屢受阻。
太後親自出馬,也沒能占到什麼便宜。這令大夏君主把失利的緣由全部歸結為慕連城情報有失。
新任國師從前沒少受夜智海的排擠,故而處處對他的黨羽落井下石,致使慕連城被貶到軍前效命,還被分配到了阻截大周追兵這麼個出力不討好的差事。
殷周得勝,鋒芒正勁,又有狼兵輔助,豈是說阻截就能阻截的了得。
況且,殷見深也不是個傻子,姑臧一戰就已然顯示出他特有的軍事才能,而且自己根本不擅長帶兵打仗。
這無異於趕鴨子上架,萬一阻擊不利,說不定還會丟了腦袋。
自己死活不要緊,要緊的是自己還有個妹妹需要照顧。暫時她保住了性命是沒錯,可那不是長久之計,總要想個法子讓她脫離蠱蟲的控製才行。
然而,他不僅漏了行藏,引路的向導在小解的時候還不知去向。
多虧自己多了個心眼,順著血跡找了過去,才發現了狼的腳印,否則真就被殷見深那兩口子算計了!
鑒於形勢對自己不利,他決定先發製人,無論如何都要打一仗,說什麼都不能無功而返。
“宏王殿下也在,這可真是難得!西都一別,你不但抱得美人歸,還得到了岐伯的認可。真是可喜可賀!”
“這還不是最值得高興的事情!”
殷見深清楚他這麼說,無非是想通過聲音來判定自己的方位,說不定這時候隻要自己一露頭,就會被射成刺蝟!
“最大的喜事是我有兒子了!既然咱們在這裏碰上了,你就必須留下喝杯喜酒再走,也不枉我們相識一場!”
三言兩語,他便判定了對手的方位,請揮手間,弓箭手便靠了上去。而他仍舊高聲呼和,妄圖以此來迷惑殷見深,“三喜臨門!宏王殿下,你是打算氣死我們這些孤家寡人嗎?”
“聽說大夏美女如雲,塞外女子豪放狂野,你不如就地找個女子,說不定來年就能抱上兒子了!我說,你也別太挑了,找個性子好、生的美得,差不多就得了!你該清楚,今時不同往日,你不再是金陵首富。一個落魄公子,有人收留就該感恩!”
他隱身盾牌背後,將弓箭擺放整齊,一旦對方找來,自己也能先對付一陣。
隻消托住敵軍片刻功夫,自己的人和狼兵就能將他們包了餃子,看他還怎麼囂張!
慕連城怎麼會聽不出他言語間的奚落,便故意說道,“我是落魄了,不過舍妹依舊對你情有獨鍾。要不要我幫你們牽個線啊!王公貴族,有個三妻四妾,也不算什麼!鍾離姑娘那麼善解人意,一定會允許你納妾的!”
“你妹妹是美女中的極品,我可無福消受,還是留給別人吧!再者說,一萬個你妹妹,也敵不過我娘子一根頭發,你還是省省吧!”
“你還是老樣子,癡情的可以,就是不知道,你還能活多久!”
慕連城的話音未落,密集的箭雨鋪天蓋地的傾軋飛去。
所幸,殷見深早有防備,用盾牌緊緊遮住身軀,蜷縮成一團,輕巧的避開了箭矢的攻擊。
隻聽耳畔冷風呼嘯,叮叮當當的箭鏑和盾牌、石塊的碰撞聲不絕於耳。片刻過去,又是接連兩陣箭雨的襲擊。
丫丫個呸的,他還真打算把小爺射成刺蝟!
箭雨稍住,他並不露麵,而是拉動弓弩,進行還擊。將大夏的弓箭手一個又一個的射倒在地。
“給我衝!拿住殷見深,有重賞!殺——!”
慕連城揮動長劍,指揮兵馬衝向羽箭來向,登時間前方人頭攢動,黑壓壓的敵兵奔殺而來。
大夏兵丁沒走出多遠,便被自身後襲來的箭雨打了個措手不及,不等反抗和閃躲便被射的七扭八歪、癱倒在地。
原來,在慕連城命人放出第一陣箭雨的時候,鍾離媚就已經與驍騎營營主彙合。
瞅準機會,在他們全身心進攻的一瞬,發動攻擊,讓他們完全曝露在己方的射程之內。
慕連城萬沒想到殷見深會早有防備的分散兵力、兩麵夾攻自己,難道說今天自己真的會交代在這裏嗎?
“殷見深,你出來!殷見深,你個膽小鬼,不敢出來見我嗎?”
為什麼遭到算計的總是自己?為什麼自己總也不能夠順心如意,時時處處被人算計和利用?自己明明是天賦異稟的人才,憑什麼老天爺要一再的折磨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