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天後,也就是八月十四,劉靖率領大軍從番和凱旋歸來。鑒於黑羽刹送達消息及時,才避免了番和落入大夏之手。
非但如此,殷見深斬殺了慕連城,為國除害,得到了劉靖的獎賞和眾將的另眼相看。
鍾離媚因為狼兵一夜成名,成了唯一一個不會功夫的女將軍。隻不過,這些虛頭巴腦的東西在她看來統統無關緊要,重要的是盡快解決夜雅魚。
沒了夜雅魚不僅是對大夏的打擊,也是對塞外巫醫的震懾。
巫聖一經消亡,巫醫在塞外各國的地位會隨之下降,那麼前方戰士麵臨的危險也就成倍降低。
再加上狼兵和兵馬的乘勝追擊,把大夏逼回漠北則指日可待。
不是她一個人心急如焚,殷見深等人也開始擔心京畿的局勢。
殷見淇雖說剛登基不久,立足未穩,按照常理,他不會在這個時候大動幹戈、與天下人為敵。
然而,他事實不走尋常路,從繼位之初便開始網絡美女,各地官員為了避免責罰,強搶民女的事情時有發生,甚至不放過已有婚約在身、未出閣的女子。
單隻這樣,也就算了。色膽包天的他居然連自己的妹妹和姑母都不放過。
現在整個洛陽被他搞得烏煙瘴氣,百官朝臣稍有微詞,輕則斬首,重則滅門。
時至中秋,沒有一個諸侯進京朝賀。為此,他已然放出話來,重陽節之前,如果寧開陽等人拒不入京,則要興兵討伐。
一旦內戰開始,會有多少無辜的百姓遭殃,屆時即便有人能力挽狂瀾,殷周也是瘡痍滿目、元氣大傷。
大周外部局勢並不樂觀,東北的東秦虎視眈眈、西北的大夏諸國也不是善類。南詔和吐蕃雖說納貢稱臣,可誰也不能擔保在殷周混戰之時,他們不會來分一杯羹。
無論如何,都不能讓殷見淇得逞,必須將戰火的苗頭扼殺在搖籃裏。
與殷見清商議過後,兄弟二人分頭給各大諸侯和各處禁衛軍將領修書,讓他們務必保持克製,不到萬不得已,絕對不能動武。
這是有史以來,殷見深等人過得最糟心糟肺的中秋節,千頭萬緒壓在心頭,任誰也提不起過節的興致。
劉靖、殷見清等人的會開的沒完沒了,大清早就把人圈在中軍大帳,直到入了夜還不放人。早午晚三頓飯都在裏麵解決,他這是開會,還是拚命呢?
人家在前頭開會,獨孤無月在後帳睡得昏天黑地,全然把那些大老爺們當空氣。
形勢如此,鍾離媚除了跟廉頌一道研究藥理和毒藥,也沒有別的事情好做。於是乎,兩個人從上午碰了頭,沒說上兩句就對著他從南詔搗鼓來的新奇品類使勁兒。
什麼狼啊、吃飯、喝水統統拋諸腦後,********的想要盡快摸清藥性和毒性。
三更初上,殷見深終於被放了出來,說是中秋,可自己到現在連個月餅的影子都沒瞧見。一整天沒見到鍾離媚,也不知道她這會兒睡了沒有。
營帳裏黑咕隆咚的沒有一絲光亮。換做平時,她總會給自己留盞燈的,今兒是怎麼了?
他輕手輕腳的轉進內帳,伸手在床上摸了摸,居然是空的?掏出火折子一照,連個人影都沒有。
她這是去哪兒了?怎麼也不留個字條報備一下?
在後營轉了一圈兒,也沒見著她的人影。又去狼舍看了看,那些個大塊頭一個個睡得七扭八歪的,很明顯人不在。
到底是去哪兒了呢?越是找不找人,他心裏越是跟貓撓似的著急。
從狼舍出來,還沒走進大營,突然一陣香風拂過,他提鼻子嗅了嗅,正想分辨是什麼香氣,便一頭倒了下去。
他暗叫不好,怎奈渾身麻木,半點兒知覺也無,隻能聽憑被人扛走。
丫丫個呸的,這是哪個膽大包天的賊廝暗算小爺!要是被小爺知道了,非活剮了他不可!
心裏正在暗罵,忽覺後腦一緊,他定睛一看,眼前漆黑一片,想來是被黑布蒙住了眼睛。
身子一輕,轉瞬間後背吃痛,砰的一聲被扔去了什麼地方。緊跟著急促的馬蹄傳來,車速太快,導致顛簸的厲害,三晃兩晃,他竟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不知過了多久,等他一覺醒來,便發覺自己置身一處富麗堂皇的屋子裏,周圍陳設精美非凡,華華麗麗的感覺像極了書本上對番邦皇廷的描述。
莫非這裏真是現實版的異域皇宮?真是這樣的話,自己是睡了多久呢?又是什麼人把自己綁來的呢?
他試探著提氣,身體並無異樣,四肢雖是行動自如,卻多了兩條鎖鏈,動一動便嘩愣作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