廉頌折回去接應殷見清,並於鍾離媚約好會盡快派人前去邊境接應,霄兩口子帶上慕瑾華立即徒步動身往前趕。
殷見深盡管帶著鎖鏈,但腳鐐和手銬並不重,見鍾離媚走的累了,便背著人繼續往前。
她並非怕慕瑾華誤會,而是想替他節省體力,被他背著走出沒幾步,便自行跳了下來,“咱們這麼走下去不是辦法。”
慕瑾華也累得氣喘籲籲,卻不打算就此停歇,“就算沒有辦法,也不能停下。大漠晚上有狼,還會有風沙,咱們得趕快找個地方棲身才行!”
“我總覺得咱們的方向不對。你看太陽,現在是正午,太陽是在南邊,月氏國在西麵……”鍾離媚指著天邊的日頭,頗為擔心的說道,“咱們是不是走錯了……”
殷見深扭臉望向慕瑾華,“你出來的時候,帶地圖了嗎?”
“沒有,走得急,沒想那麼多!”
“得,咱們還不如回去呢!沒帶水,沒帶地圖,沒帶吃的,咱們要怎麼走出沙漠啊?”說著,他扭臉看了看自家媳婦,“你說呢?”
“我是真沒轍了,你看著辦吧!”
正在三個人一籌莫展的時候,突然身後一陣疾風襲來,帶起揚沙飛沫,“既然都沒轍了,那就跟我回去吧!”
看清來人的一瞬,三人立時倒吸了一口冷氣,夜雅魚不是在祭壇嗎?她怎麼會跟來?
“慕瑾華,你拿了我的東西,殺了我的手下,你這就想跑嗎?”她步步向前逼近,笑意叵測,“等我殺死了他們兩個,再跟你算賬!”
“你夠了!除了殺人,你還有其他法子嗎?”
鍾離媚推開殷見深,走到她麵前,“你根本就駕馭不了蠱皇,你要它有什麼用?等它跟慕瑾華的骨血融合,它就再也不會聽你的了!你最好清醒點,別再執迷不悟了!”
“你憑什麼這麼跟我說話!你一個將死之人,說什麼也都是廢話!”
“夜雅魚,你以為高廉開祭壇是為了什麼?你不要以為封了他的檀中穴就能將他控製在手心,殷見清已經破解了你封穴的法子。明年的這個時候,大夏國主便會後繼有人!非但如此,他也知道是你從中搗鬼,你現在逃走,還來得及。否則就等著他將你打入冷宮吧!”
她聞言朗聲狂笑,“就算他有證據,證明是我從中搗鬼,他又能奈我何?我是太後!”
“你是太後沒錯,可你也是南詔的敵人!單憑這一點,他就可以把你交給南詔!別忘了,他想攻打殷周,南詔隻要同意引兵入川,就能對漢中和西北形成兩麵夾擊的攻勢。你當自己是誰?”
鍾離媚一席話,驚得夜雅魚啞口無言。
雖說她清楚這是對方的離間計,可對高廉來說,擴大疆土、繁衍子嗣都比自己來的重要的多。
自己是從前對他有恩,可也是自己的一己私欲,讓他至今沒有兒女。
可是,若非如此,自己怎麼能在大夏後宮站穩腳跟?一個過了氣的太後能有今時今日的風光嗎?
哪怕是他對自己有一絲一毫的不恭不敬,以自己太後的能量就能輕鬆將其扳倒。一個沒有繼承人的君主,就沒有將大夏國運傳承下去的資本。
隻不過,自己漏算了殷見清和自己的女兒,竟是被他們找到了高廉的軟肋!
“說了這麼多,你就更加該死了!”
“你不要以為我真的拿你沒有辦法!我不會功夫,照樣上戰場。”鍾離媚微微一笑,故弄玄虛道,“難道我爹就不怕我出事嗎?你說他為什麼會答應呢?”
“你不就是仗著你身後那個小兔崽子嗎?”
“虧你還在岐伯府待了五年多,居然連這個都不懂,真是好生可笑!看來,所謂巫聖,也不過如此!”
見自家媳婦說的篤定,殷見深不由得不信。可當看到她背在身後的右手,露出的半個蛇頭,旋即明白了她是在唱空城計,想以此來拖延時間。
畢竟自己、老黑和慕瑾華加起來都不是夜雅魚的對手,除此之外,似乎真的沒有別的法子了。
廉頌剛走,她就追了上來。看她的樣子,不像與人動過手,或許再等一等,廉頌能折回來救援也說不定。
想到這裏,殷見深大喇喇的說道,“娘子,你跟她囉嗦什麼!直接把人做掉,豈不是一了百了!殺了她,咱們還能從南詔皇室得到一大筆謝禮呢!”
“你給我閉嘴!我跟她說話,什麼時候輪到你來插嘴!”
難道說滌濼把天罡之氣傳給了這個丫頭?如果她自小修煉,時至今日也該有十七八年。比說泛泛之輩根本進不了她的身,就算是自己也難將他利落的做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