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見深與邢鬥鬆相談甚歡,轉天閑來無事便帶著呂青和祝長亭在街麵上閑逛,打算前往寶豐錢莊,打聽一下是否有府中的書信傳來。
主仆三人走在熙熙攘攘的街道上,將近中秋的緣故,商鋪門前生意興隆。
濟侯大公子的婚禮在即,客棧和茶樓處處客滿,商旅和到賀的人流如織。
進了寶豐錢莊,掌櫃的得知是姑爺駕臨,堆著笑臉迎了出來,奉上茶水,畢恭畢敬的問道,“姑爺,您怎麼有空過來?”
“府上有書信送來嗎?”
掌櫃的微微搖頭,拱手說道,“沒有。不過您放心,一旦有書信送來,屬下一定立即送往您的住處。不知姑爺現在在何處落腳?”
“把書信差人送去濟侯府。”
“屬下記下了。”
殷見深心懷失落,小坐了片刻便起身離去。迎麵撞上了一個身材瘦小的小廝,他故意撞向自己肩膀的同時,手不自覺的在自己腰間抹了一把。
呂青眼疾手快,不等她立穩身形,猝然出手,鉗住了那人的腕子。右手在小廝麵前一晃,刷的扯下他遮麵的偽裝。烏蓬蓬的頭發立時鋪散開去,秋甫海棠的香氣染了殷見深滿身滿懷。
“你手上拿的為什麼是我家王爺的錢袋?”呂青攥著她的腕子,盯著她俏麗的麵容,冷冷問道,“這位姑娘,模樣生的不錯,為什麼偏偏喜歡做這些下九流的勾當?”
女子不住的向後掙紮,劈手就打,被呂青輕巧格開,“疼疼疼……你放開我……”
“放開你,你就跑了!這就跟我去見官!”他奪下錢袋,轉手交給殷見深,拖著人就往外走。
“我不去!你鬆開我……”她邊走邊掙紮,情急之下,對著街麵大聲喊道,“非禮啊,非禮啊!誰來救救我……”
老百姓聽到喊聲,三三兩兩的駐足觀望。
呂青最不怕耍混的,高聲喝道,“你偷了我家王爺的銀子,還敢在這裏亂咬人!我看也不用帶你去衙門了,直接買進青樓,讓你被人非禮個夠!”
“好了,放她走吧。”沒收到府裏的消息,殷見深心下煩悶不安,摸出一錠五兩的銀子遞到她手邊,淡淡的說道,“請你好自為之,不是每一個事主都不會跟你計較的。”
言罷,他望向呂青,吩咐道,“呂青,放手!”
“是,王爺!”他即刻鬆手,隨在殷見深身後,向東街走去。
“你站住!”悅耳的聲線在背後響起,他腳步一頓,回身望去,竟是那個女子叫住了自己,“敢問姑娘,還有何指教?”
“你既然是王爺,該不會是入贅岐伯府的殷見深吧?”
他懶得多費唇舌,微微點頭,“正是在下!”
“一個殷周的王爺入贅岐伯府,你不覺得丟人嗎?連兒子的姓氏都保不住,你算得上哪門子的爺們!”說著,她掂量著手裏的銀錠子,滿臉不屑的睨著不遠處的俊逸男子。
殷見深眸光一凜,眉宇間浮上幾分怒氣,“姑娘與本王僅隻萍水相逢,在下的私事,與你有何相幹?”
“天下事,人人都可議論!”她捋捋頭發,冷哼一聲道,“本姑娘就是看不慣你一個有手有腳的男人被鍾離媚一介女流踩在腳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