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一件事,你們最好別做俘虜,無論是誰,就算是能獸亂域,也保你不得。”劫轉過身,撇眼回看,一絲殺氣醞釀在其眼中,雖未爆發,卻已讓人如置冰窖,冰冷刺骨。無人懷疑此話的真實性,能天級中的強者,絕對有這實力說此話。
話完,劫已經消失在空中,不見蹤影。
繼而,那一百號能地分散飄落在眾人頭頂,陸續揮手,虛按天空。
一時間,空間扭曲,以九十人為一組,被分離帶開。
待銘起腳在觸地時,已經從巨大傳送陣來到這一座巨山前,龐大的山體卻並不巍峨,頂端似是被人一刀射斷,平整無比,山體四周無數大小不一的坑證明這,卻是是戰場。
山腳,一巨大洞口,隨著眾人出現散發出的能,立刻引來三人,三人出洞,見到這能地強者,立刻上前,單膝跪地,道“地者大人。”
能地強者點點頭,道“這是地之院測試的新生,去給他們安排房間吧。”
“是!”三人鏗鏘有力應道,緩緩退回洞內。
“聽著,這裏是戰場,不是遊戲,也不是什麼比試,去了就意味要三個月以後你們才能離開,生命是可貴的,我希望你們慎重考慮。”能地強者麵色肅穆,雖是測試,畢竟也是天主的精英一代,他實在不願這群人出現過大傷亡。
眾人隻是沉思,並未言語。
“哎,這樣,今日下午,我帶你們去見識一次,你們再做決斷,如果不願參加戰鬥,可以在這裏停留三月,待測試結束,一同回劫域。”能地強者長歎一聲道,此人卻實忠厚,銘起心中對其頗有好感。
“大人,已經安排好了住處。”剛去的三人這時回來,戰隊的辦事效率絕對不會低。
“嗯。帶他們去吧。”能地強者點點頭,說完,卻已消失在空中,不見了蹤影。
“各位請隨我來。”三人在銘起等人麵前,頗顯恭敬,畢竟這戰場的主要戰力,多半,都是從地之院,天之院出來,因此吃會有此。
九十人中,蒙宗那三位核心弟子自當仁不讓站在最前,點點,行一禮,緊隨三人走去洞中。
整個山體雖是殘破,中間內部的山腹卻並未受到太大破壞,整個山腹中的麵積足有千米,整個山腹四周壁上有無數小洞窟,每個洞窟定是修能者所居住。
九十人,隨著三人走去山腹,想左轉入一條隧道中,隧道兩旁均勻分布著上百小石室。
“各位就屈尊暫住於此吧。”三人緩緩退下,看似普通的三人,卻都有能皇級的實力,身體散發出濃重血腥味與殺氣,證實這二人,絕對久經沙場。
第二次測試,這就是人一組中,幾乎都是宣州宗人,火晶與木靈就在其中。
眾人緩緩走去隧道,銘起就近找了一間石室,進室,關閉石門刹那,一股淡淡的腐臭撲鼻而來,整間石室僅有兩米寬,三米長,並無其他桌,椅之類的東西,一張石床,立在粗糙的牆邊,地麵甚至有些潮濕,這就是戰場,沒有任何可以享受的物質,隻有艱苦與流血,雖然這種艱苦對修能者而言並不算苦。
銘起有些皺眉,石床上躺著一具屍體,一副已經嚴重朽壞,肉身卻還並未嚴重腐爛,以衣服損壞程度判斷,此人怕已死十數年有餘,卻無人收屍,甚至無人發現,生前蝕魂的痛苦將其雙眼外翻,麵部扭曲,身下十數道深可見骨的傷口上範黑的肌肉,證明此人是中毒而死,一時間,一股淒涼,一種悲哀,一股肅殺之氣在石室之中彌漫。
銘起心底有些莫名的感觸,這就是戰場麼,過去,一直身處頂層,未曾知道下方會是這麼一片哀色,原來,哀,並非是那種舉國被毀的痛苦才哀,才痛,即使一人生死,亦是這般淒涼,哀人。
這就是戰場!!
銘起深吸了口氣,手微前探,一掌重重拍在那屍體之上,白光閃動,空氣不停扭曲,這具屍體如石一般,碎成粉末,消散在空氣中。
……
下午,按照能地強者所說,眾人在洞口集合。
一道淡黃色身影出現在天空,那能地強者出現,麵目雖不俊俏,卻給人一種親切感。普通卻又和善,就似鄰家大叔,而非地級強者。
“待會兒我會帶你們去戰鬥後方,保護好自己別被餘波傷到。”男子叮囑道。
旋即,手微上揮,眾人隻覺腳下一輕,已經浮在空中,薄薄的能幕將九十一人保護在內,男子瞬間加速,四周景色開始模糊,隻一提速,便在萬米之外,這就是能地的速度,而且還帶有九十人。
四周疾風劃在能幕上發出刺耳之聲,就這等速度,沒有能幕保護下,無人敢說不被氣流劃傷。
六十息過,原本的死寂不見,多了無數轟鳴聲。下方百裏範圍內盡是各彩之光閃動。
能地強者控製能幕劃出一個曲線,落向地麵的一道溝壑。
溝壑深十數丈,長不知其盡頭,眾人隻能停留在空中,從溝中掏出頭來,觀察四周情況。
“記得隨時準備閃躲,我也該加入戰鬥了。”此人飛出溝壑,叮囑道,旋即人影一晃,出現在幾十裏外的戰鬥中心。那裏才是能地的舞台。
九十人無一人是能王以下,漂浮,再輕鬆不過。
九十顆頭顱探出溝壑,以這離戰區超過十數裏的距離,很難發現他們。
遠方,幾乎是混亂到一種難以控製的地步。
百米高大的巨熊在中心區域橫衝直撞,五道銳利的黑色熊爪每一次揮動,都會切割掉數條生命,並揮出一陣巨大氣流,將地麵撕裂,那五爪就是切割機,快速揮動時將一名名能聖肢解,腦袋是腦袋,手是手,腳是腳,殘肢四飛,內髒亂流。
內部或許隻能說血腥,並不能讓人感覺到切膚之痛,邊緣,雖然戰鬥的激烈程度不去內部,卻更劇烈。
微一注目,便有能獸正用頻死的爪掏動修能者脆弱的內髒,隨著每一次有些無力的牽拉那未死之人臉上痛苦便會增加幾分,同事猙獰也濃幾分,這修能者似用出最後的力氣,一劍刺入這頭癱倒的能獸腦部,拚命攪動。
似他已成功,這頭能獸,伸起的爪,無力的垂,同時拉出那血淋淋的腸,那人還未死,突兀一道白光閃過,其頭部轟做碎片。
這種場景,比比皆是,一些人開始忍不住開始嘔吐,這就是殺戮,這才是戰場,與前番測試的殺人相比,這裏更血腥,這裏更是無情可言,隻有殺戮,隻有不停的肢解,不停的哀嚎與痛楚。
紫靈就站在銘起身旁,麵色有些蒼白,未曾見過如此殘忍,卻又是壯烈的場麵。每一頭能獸,每一名修能者,都在執行他們的命令,燃燒他們的生命,追求他們的夢想,更在躺血,更在受傷,更在痛苦中廝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