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雪仍然不以為意,笑道“不是,從頭到尾隻變了一點,就是恨你們噬族入骨!也真不知當年的我怎麼會被你那惡心的愛意所迷惑,而且你還殺害了我姐姐。現在,我隻想立刻就扒你皮,拆你骨…”
話音未落,刺雪的小嘴已經被封住,銘起以難以計想的其速出現在她麵前,手臂放在她嘴前,不知其意地微笑道“如果你真的想,就食我肉。”
“爹!”銘常凡驚呼一聲,話音未落之時,已見刺雪抱著銘起的手臂狠狠咬了下去,一口,兩口,三口…更不停歇,是如此歡快而充滿了瘋狂,從她眼睛裏銘起看見的沒有任何的痛苦,隻有興奮和幾乎要發狂的快樂!
一塊塊血肉在那刺雪嘴裏咀嚼咽下,整條手臂很快空了一塊,銘起仍然沒有收回手,不知情緒的眼睛裏已經看不清任何東西,另一隻手輕輕抬起在刺雪的秀發上捋過,此時此刻,如果有眼淚,必定早已自溢。隻是,沒有。
咀嚼聲,在石室內格外清晰,不忍如此殘忍的一麵繼續的銘常凡瘋狂痛苦地怒吼一聲“你住手!”說完奮力衝了出去,刺雪已經十分狂熱的目光一盯過來,那莫大的衝擊已經紮紮實實落在常凡身上,筋斷骨折的響聲令人牙酸,銘起回頭看了一眼,有轉過頭,看著刺雪那笑容,心若已死,灰也不剩。
“如果你真想吃了我,我給你。”銘起看著已經消失了一般皮肉的手臂,微笑說道,露出的骨頭上還有碎肉和鮮血。
“在沒有她的地方活著,死亡或許更是幸福,那就這樣死在她嘴下。”
銘起含笑看著刺雪一點點不斷擴大啃食的麵積,巨大的痛苦已經讓從不絕望的人,絕望。那痛苦卻並不來自肉體。
“你要殺了我,最好在現在我已經絕望,這一次不得手,下一次再見我不會再是一個丈夫,也不會是一個父親,我隻是噬族的銘皇。”銘起微笑說著,不斷肉體已經不受壓製的開始牽動體內的力量並形成了風暴在石室內吹拂,隻是此處本就是用來躲藏的地方,十分的堅固,裏麵的一切根本傳不到外界。
銘常凡昏厥在一旁,鮮血流了一地,不知生死,銘雪若頂著威壓,向前走近,但實際上她一步未近,反而在一步步後退,隻是要她如此看著娘親吃了父親,實在是莫大的痛苦,無論如何她也要阻止,雖然不知能否。
很快整隻左臂都在刺雪的嘴下消失,她更加興奮,也更加瘋狂,與過去判若兩人。
“看來有太多的東西隻能成為遺憾,孩子的血脈之患還沒有解除,我要尋找的自由也還遙遠,隻是你是這一切的源泉,沒有你,這一切能否施現,都已經無關緊要,隻是我沒想到你和我的結局,會是如此這般…”銘起仍然微笑說著,最後低低一歎。
“你個蠢貨!”驀然之間響起一聲怒聲,整個石室隨之一響,震顫同時,刺雪眼裏的狂熱陡然消失,銳利瞬間消失,退到了十丈之外,燭光昏黃的光線在此刻扭曲,從中走出銘洪。
“刺族人果然不可靠。也好,將你殺了,得到血脈也算好事一件!”說完抬手壓去,此時此刻的刺雪早已經受了星九的攻擊重傷未愈,銘起尚且敵不過,何況銘洪,這一掌壓去必定是要取走她的性命。
隻是在銘洪抬掌壓去之時,銘起剩下的右臂猛然按在銘洪的手臂外側,全力之下才讓銘洪這一掌偏了些許,印在牆上立刻在牆上留下一掌一丈大小的手印。
“日後我會殺了她,先祖不必出手。”銘起那目光落在銘洪眼裏,竟然令他也有些不寒而栗,他知道那是十層殺氣,不過如此淩厲他也不經一驚。
自從那次身魂分離過後,銘洪便將殺神烙印送回了殺界,不過奇特的是他仍然擁有十層殺氣或許是因為曾經完全掌控殺神烙印的緣故,他的力量並未因此衰減。
而銘起此時此刻爆發的殺氣雖然不強卻淩厲得驚人,可見此時此刻她的殺意是何等濃烈。
“刺雪。”銘起用溫柔的目光看著刺雪,或許這是最後的溫柔,一步步走向刺雪,那冰冷的目光,是銘起內心深處永遠無法愈合的傷口。
伸出手,抹去刺雪嘴角沾上的碎肉的血跡,銘起微笑道“看來這次你是無法吃了我,下一次,也不會再有機會,你走吧,下一次我會讓你永遠活在銘起記憶的深處,美麗的妻子。”刺雪露出冷笑,轉身即走,轉身那刹那,銘起呼道“當年欠你的,還你。”
刺雪轉過身,一條隻剩碎肉的骨臂,落在她懷裏,時光如轉,遙會百年之前,相見之時,銘起也是如此灑脫的丟去了自己的左臂,時過境遷,到此時刺雪卻再沒有未他續臂,抱著這骨臂,消失在石室之中。
“丟了這條手臂,骨中虛魂也一同被她帶走,你的力量損了三成。”銘洪判斷道。
燭光中,鮮血低落的聲音在石室內格外清晰,銘起的背影落寞無比,他道“強弱,又能如何。”
說完轉身抱起地上的銘常凡,帶著銘雪若從此處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