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後,孫美琪的身子像一團泥,柔柔地粘在了我懷裏,那顆可愛的頭偎在了我的胸前。
一股熱流迅速傳遍我的全身,我真想將孫美琪緊緊擁住,又生怕趙楠和老韓發現,更怕孫美琪柔柔的身子在懷裏化掉,隻得輕輕托著她的腰肢,給她減少點顛簸。
情到深處人如泥。
我忽然想起這麼一句話來,心想,孫美琪真是柔軟如泥喲,隻是不知,她是困之所致,還是情之所致呢?
……
就在我思緒起伏,遐想萬千的時候,汽車駛入益陽境內。
進入益陽境內之後,路麵逐漸平坦起來,眾人相繼坐正了身子,我和孫美琪兩人也都坐正身子。
接下來,車裏再度響起歡快的說笑聲。
說笑中,我們回到益陽。
在教育局大門口下車後,眾人紛紛告辭我和孫美琪回家去了。
最後隻剩下我和孫美琪兩個人。
我抬頭看了孫美琪一眼,道:“我送你回家吧。”
孫美琪說:“幾點了?”
我掏出手機,看看上麵的時間,說:“八點半。”
孫美琪道:“還早呢,我們到柳公河大堤上去走走吧?據說最近嵌了瓷磚,我還沒去過呢。”
我覺得這個主意不錯,表示讚成,並走到大街旁,準備攔出租,打的過去。
但孫美琪叫住了我,道:“坐了兩個多小時的車,累死了,我們還是散步過去吧。”
於是,我們並肩朝前走去。
十分鍾後,我來到了柳公河大堤上。
上了柳公河大堤,眼前是迷蒙而寬闊的河麵。河心有漁火點點,近岸則倒映著明麗的燈光和綽綽約約的堤影。河水無聲地湧動著,看不見翻滾的波浪,卻能感覺到它那深沉的呼吸。
我們在護欄邊佇立片刻,感受著柳公河河水的氣息,爾後踏著堤上的瓷磚,在幽暗散淡的燈影裏,在剛剛栽下的樟樹和棕櫚之間信步向前。
一時都變得無語了,唯有橐橐足音敲擊著我們的心緒,這是一份多麼美妙的夜色!
最近一段時間,我幾乎天天呆在家中,好久都沒感受過這樣的寧靜和幽邃了。偏了頭去瞧孫美琪,隻見孫美琪身姿婀娜,步履悠閑,似比我沉浸得還要深。
我想跟她說些什麼,又不忍打破這份難得的夜色,隻得伴隨其側,緩緩前行。
最後是孫美琪先開了口,孫美琪說:“張哥,怎麼不說話?”
我側過頭去,說:“本來想跟你說些什麼的,卻怕自己粗鄙,張口便落入俗套。”
孫美琪說:“這也難怪,我們生活在這個一切向錢的看的時代,離了這個錢字,別的什麼文雅的詞兒還真說不過來。”
我說:“隻是國家也好,家庭也好,個人也好,誰離得了這個錢字?”
孫美琪說:“這倒也是。”
我說:“所幸上蒼看得起我,賜一個如許可人的女人伴我左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