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堂彬話音剛落,外邊便傳來一陣“咚咚咚”的敲門聲。
聽到敲門聲,王立軍急忙站了起來,三步並作兩步走過去開了門。
門一開,孫家正和曹通源從門外走了進來。
見孫家正和曹通源從外邊走了進來,我連忙放下手中的撲克,站起來,衝孫家正和曹通源兩人道:“孫局長,曹局長,快請,快請,裏麵坐!”
孫家正和曹通源兩人則不無抱歉衝我道,說他們實在太忙,沒能親自陪我們,實在對不起,要我理解。
我笑著說,兩位領導日理萬機,忙很正常,雙方客客氣氣,關係顯得非常和諧與融洽。
臨走時,孫局長對我說,這次市裏下來調研,局裏安排王立軍和謝堂彬兩人全程相陪。
我再次向孫家正表示了感謝。
孫家正和曹通源離開後,謝堂彬和王立軍兩人也提出了告辭。
回到自己的房間,簡單洗刷一下,我就上床了。
躺在床上,我腦海中情不自禁浮現出白天的情景。
在我看來,山陰縣教育局的領導對我們太熱情了,尤其我這個帶隊領導。
想當初,我陪黃夢然下來調研的時候,都是小學小學教研室主任或者副主任接待我們,頂多也就分管副局長出麵接待一下,而現在,山陰縣教育局不光分管人事工作的副局長一而再再而三的過來看望我們,就連局長孫家正也不止一次往我的住處跑,足見山陰縣教育局領導對我們的重視。
當然了,這都是權力在作怪。
我這個人事科科長雖然不能給他們帶來什麼資金,但人事科科長手裏管著官帽子。
而中國是“官本位”思想極其嚴重的國度,人人都想做官,官做到一定的程度,吃的,用的都不用自己掏腰包,吃喝基本靠送,煙酒基本靠貢,工資基本不動,老婆基本不用,就連退休了,也有專門的保姆和司機供他們使用。
正因為如此,人人都想做官。
也正因為如此,我這個手裏掌握官帽子的市教育局人事科科長才會如此得到大家的尊重……
第二天,我們先到山陰縣縣進修學校和縣電大做調研。
有謝堂彬和王立軍這兩位人事股股長陪著,調研工作非常順利,尤其是謝堂彬這個人事股一把手在場,兩個學校也都很熱情。下午再到學校對教師進行調查,走了縣城的三所學校,收集到不少資料。原打算需要用兩三天進行調研的內容,現在一天時間就把所要的數據收集齊全了。
工作做完了,人也不必急著回趕赴下一站,多拖上幾天,才顯得工作做得踏實,數據也更有說服力。
傍晚吃飯的時候,兩位局長沒有再出現。
吃完飯,謝堂彬也沒有再安排到休閑中心去放鬆,而且帶我們來到了一家裝修得很典雅的茶樓裏,點了一百八十元錢一位的高級鐵觀音,接著走到麻將桌前,招呼我上坐,開展另一項工作。
我們一共五個人,隻能四人上桌,趙大可有自知之明,跑到一邊和泡茶的小姐逗樂去了。
我們玩得不算大,二十四十的,輸贏在幾百塊錢之間,不會傷筋動骨。誰都知道,工作接待的麻將是有限度的,賭注玩大了,會帶來很多意想不到的後果。
一個工資隻有一兩千的國家幹部,隨便玩一下就是輸贏上萬,別人知道後會怎麼想?
我打麻將的技術是在大學裏練出來的,那時錢少,偶爾被同學扯著玩,幾次下來就學會了,但也怕輸,背地裏狠命地偷著練,在算計牌形和估計牌數上下了苦工夫。隻要看各家打出來的牌,我就能猜到別人要聽什麼牌,碰什麼牌,還有什麼牌沒有出來,或者在誰的手上,很少有失誤的時候。沒料到工作後,這一手硬功夫還是很有實用價值的。麻將玩到半夜,我已經贏了不少。
謝堂彬一看火候差不多了,就建議結束牌局。
回到賓館,我洗漱後準備休息。曹通源突然來訪,進門後先說了一些打攪領導休息的廢話,之後為一天沒有露麵說抱歉。
我已經想到他這樣過於恭敬的原因,心裏早就有了這方麵的準備,談吐也沉穩了許多,微笑著說:“曹局長,您太客氣了,我們雖說是下來調研,還不都是在麻煩你們?您再這麼客氣,我們真的是不好意思了!”
曹通源說:“應該的,市裏每一項工作,我們都要全力支持嘛,有做得不到位的地方,張科長可要提出來,我們也好改進。張科長是市局的主要領導,今後要多關照山陰縣的工作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