案上設著大鼎。左邊紫檀架上放著一個大官窯的大盤,盤內盛著各種各樣的藥材。右邊洋漆架上懸著一個白玉比目磬,旁邊掛著小錘。想必這小錘是用來研磨藥材所用吧!在看看自己躺著的臥榻,臥榻是懸著蔥綠雙繡花卉草蟲紗帳的拔步床。屋子的左邊用一個屏風隔開了,可是還是隱約可以看到一張琴和一把琵琶。琴隻露出個琴頭,但還是可以看出來顏色黑暗陳舊,小木屋給若汐的感覺是總體寬大細處密集,充滿著一股瀟灑風雅的書卷氣。
由此可以猜出,這間屋子的主人,是個性情淡然之人。
正當若汐四處打量這間屋子時,從外麵突然走進來了一道身影,慕雲詡端著一碗藥湯,冷漠的放在床頭旁邊的凳子上,“你醒了?”慕雲詡淡淡的說道,他的麵上並無任何表情,仿佛躺在床上的人並不是他所救回來似地。
“你是誰?我朋友呢?”若汐警惕的蜷縮在床的邊沿上,她突然想到了什麼,左右眺望著,卻唯獨不見安平的身影。
“你昨夜不是要找慕大夫嗎?我就是慕大夫,你朋友就在隔壁的廂房,她傷勢嚴重,需要多多休息!”慕雲詡依然冷漠的說道,他的聲音就如萬裏傳音似地,空曠,不帶任何感情色彩。
“把藥喝了吧,待你朋友痊愈之後,速速離開吧!”慕雲翊話語剛落,便轉身離去。
若汐喝完藥湯後,便去隔壁廂房看望安平,安平的傷口已經被慕雲詡包紮了起來,但是她的臉,依然紅透無比,看來她的燒,依然還未退去。幸好,她們遇到了慕大夫,否則若汐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了。
從廂房出來後,若汐的心總算有了一刻的放鬆,她們已經離皇宮很遠了,就算墨塵翊派兵追捕她們,怕是一時半會也找不到這裏。
不得不說,這小屋子的環境清幽,還時不時的傳來陣陣桃花香味,讓人的心情很是舒暢。順著這股桃花香而去,若汐既然看到了一大片桃樹。沒想到這座小木屋後麵,竟然隱藏著如此寬闊的莊園,但是這莊園內,並無其他植物,僅僅隻有桃樹,此時的桃花各自綻放,整片莊園就是一片粉紅色的色彩,美不勝收!
“看來,這慕大夫偏愛桃花啊!”若汐自言自語的說道,然後漫步在這片桃樹下,伸出玉手,接住片片從樹上落下來的桃花,放在手心上一聞,陣陣芳香回蕩在鼻尖,久久不散!
若汐完全沉醉在這片花香之中,她想起了皇宮內的那一片牡丹花田,此刻,她竟然忍不住的翩翩起舞了起來,隨著她的舞步,卷起陣陣桃花雨,發上的發帶也隨風飄走,那一頭柔順發亮的發絲隨風飛舞了起來,就如那美麗的桃花仙子一樣,美的不讓人眩暈……
“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好美!”不遠處,慕雲詡恰好經過,當他看到若汐的真實麵容時,他的腳步再也挪不開了。
原本,看到若汐私自闖入他的桃園,慕雲詡麵色不悅,正想過去嗬斥若汐離開,可在他還未移開腳步,卻見她頭上的發帶突然隨風飛揚,發絲柔順的散了開來,嬌美的灑落在柔肩上,“原來,她是個女人!”
慕雲詡就這樣直勾勾的看著她翩翩起舞,他忘記了自己來桃園的目的,忘記了,小木屋外,還有病患排著堆等他看病。他從未見過如此清新脫俗的女子,她的一顰一笑,已經深深的縈繞在他的腦海中,“砰!”突然一聲響,慕雲詡手上的藥罐子突然摔落在地,在藥罐子摔落的那一刻,慕雲詡才從沉醉中清醒了過來,他矯健的閃過,快速的消失在桃園之中。
“誰?”這一聲響,讓若汐無比恐慌的停下舞步,她快速的拾回發帶,將自己的發絲再次束起。此時的桃園,寂靜如初,根本就沒有第二個人出現,若汐理好自己的衣裳,這才忐忑不安的回到小木屋。
小木屋中,除了安平仍然在昏睡中,根本就尋不得慕雲詡的身影,“這慕大夫真是來無影去無蹤,真是個奇怪的人!”若汐不斷的囈語著,然後推開那一扇木門。
當她推開木門時,卻見一群人整齊的排著隊伍,而在隊伍的前麵,慕雲詡溫文而儒雅的為著病患診脈。
“慕大夫,我這腿腳無力,晚上又失眠多夢,究竟是怎麼回事啊?”被號診的病患,一臉痛苦的樣子。若汐略懂醫術,看病患的臉色,她心中就已經知道他大概是什麼原因了。
果然,慕雲詡仔細的端詳了下病患的麵容,原本那冰冷的神情此刻更加的暗淡無比,“你這是腎虧現象,這段日子,切莫過多泄欲,房事也盡量避免,隻要你按照我說的做,不到一個月,你這個病立馬就好了!”
“下一個!”慕雲詡一臉鄙夷的看著病患,他的話語剛落,惹得眾人不禁哈哈大笑了起來,連站在門外的若汐,也忍不住的笑出聲來,這當病患瞬間羞愧的紅透了臉,道“笑什麼笑,我是男人,有這種追求是正常的!”病患惡狠狠的瞪了眼慕雲詡,狠狠地罵了他一聲庸醫,便倉皇的跑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