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玄武堂那邊傳來消息,有幾個兄弟在西環東南角的下水道裏發現天火,同時也被天火發現。雙方打了起來,天火殺了我們一個兄弟,他自己也被我們兄弟失手幹掉了!”孫喬也很無奈,這種突發情況神仙也沒辦法。
我沒時間再猶豫,立刻關掉車中的音樂,又發動起車子。我要試試,看看自己還有沒有機會亡羊補牢。
“小喬,詳細地點在哪裏?”
“西環百靈路中段!”
我開到西環區百靈路的時候,正好是夜裏十一點四十。在百靈路中間一個十字路口的旁邊,有一個管道蓋子翻開。在管道入口旁,還站著幾個神色精獰的打手,看到我從車裏下來,又走過來,那幾個打手橫身攔住我的路。
“都閃開,我是青龍堂主,現在要下去看看情況!”這幾個人我也沒當回事,伸手就想把他們撥開。
不過我沒有成功,這幾個打手橫在我麵前就像幾座山,看來是成心想要擋我。我的臉色沉了下來,要不是現在身體情況不允許,我打到他們連媽媽都不認識。
“都給我閃開!”沒有拳頭,我還有別的武器。
想都沒想,伸手入懷悍然拔出自己的警槍,頂在離我最近的了個打手的頭上。
我森冷的眼神依次掃過這幾個打手,他們也看出來我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要是他們再不讓開,我絕對會開槍。
幾個打手神情先軟下來,又互相看了看,這才一齊向後退,一直退到那個管道入口的後麵。
我再沒管他們,把槍收起來,縱身就順著管道口向下的鐵梯,爬了下去。
西澳的地下管道裏並不狹窄,但是光線很暗,各種潮濕和腐敗的味道撲麵而來,地下的髒水能有一厘米厚。
踩著這些水,發出叭嘰叭嘰的聲音,安靜的環境讓人心裏發毛。
我順著管道大概走了能有三十多米遠,才看到人。
十幾個人站在那裏,為首的是玄武堂蔣不樂的副手寶塔,寶塔的麵前有兩個人躺在地上,已經斷氣了。
聽到後麵有人過來,這些人一起回頭,所有的目光刷刷地投在我的身上。
我隻是淡淡地看了我們一眼,就自顧自走上前,伏下身,仔細地觀察那兩具死屍。
第一具死屍很陌生,脖子已經被擰斷了,七竅流血;第二具就是天火,他死了還睜著眼睛,眼神裏透著憤怒和不甘。
沒想到,幾個月沒見到天火,再見他已經是這種局麵,這人世間的事,何其難以琢磨。
天火是死於刀傷,一刀正中心髒處,現在傷口還在泊泊地流著殘血。而那把凶刀就在天火屍體左前方的地上,很長的一把三棱尖刀,上麵沾滿了血。
“你們是現在就把詳細的經過對我說說呢,還是要我回總部問孫小姐?”我拍一下大腿,站起身,嘴裏自言自語地問。
寶塔好像沒有聽到我的話,隻是從鼻子裏輕哼一聲,接著一招手,帶著自己的手下轉身就走。
“寶塔,有時間我會讓大雷找你好好談談的!”我看著寶塔的背影,冷冷地說道。
因為管道裏很靜,所以雖然我的聲音不大,可還是清晰地傳進了寶塔的耳朵裏。讓他知道我現在對他很不滿,但是我不屑於與他爭執,大雷和飛過海曾是我在青龍堂的副手,他們和寶塔之間肯定有很多的“共同語言”。
寶塔帶著玄武堂的人走了之後,我自己在管道裏打了一個電話給杜方我,讓他派人來收拾現場。就報成黑社會內哄,在警局內部低調就行了,死了兩個流氓,對西澳也算好事。
隨著天火的死,西澳這一顆危險的釘子也總算是被拔去。雖然他在死時也同時帶走了很多秘密,但是我相信,這個世界上沒有什麼秘密是絕對的,總有一天,當時機成熟的時候,那些秘密會重見天日並且真相大白。
更何況,有一些秘密,我已經有點端倪了。
這個晚上,本來我想回醫院的。但是孫喬打電話給我,說醫院那邊已經替我辦完出院了,讓我回西環淩雲總部去住,她也好照顧我。
我略微沉吟,還是答應了,因為我想不出拒絕孫喬的理由。當然,這件事不能讓警局那邊的人知道,否則的話,堂堂反黑組長住在淩雲社的總部,傳出去麻煩可大了。
這一次,我在西環一住就是半個月,直到自己的身體徹底恢複。
這半個月裏,我的手機一直處於關機狀態,讓誰都找不到我,就這麼靜靜地渡過這段時間。孫喬知道我的心思,有一些事我不需要說,她就知道辦,她已經安排小三,從青龍堂抽調五十多名兄弟,潛在粉念吧周圍,以防不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