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途中遇到了故人,他受傷了。”
雁紫菱壓下念頭,如實回答。
故人?
宴秋辭指尖微滯。
他調查的資料裏,她明明無父無母,是個深居簡出的孤露,哪裏來的故人?
莫非是教她習醫的大夫?
若是大夫,哪裏需要她去醫治。
雖然對這個人他有些興趣,但他並不會因為莫名的感覺就完全放下防備,任由一個陌生人闖入他的世界。
“咳咳!”
壓抑克製的咳嗽聲讓雁紫菱一愣,回思轉念間卻已來到了床畔。
“相爺,冒犯了。”
雁紫菱纖細白皙的指尖放到了宴秋辭的如玉的手腕上。
上次把脈隻是粗略一點,並沒有仔細查探宴秋辭的身體。
感受到指尖下冰涼的觸感,雁紫菱黛眉微蹩,臉色微沉。
“張嘴。”
宴秋辭不動,隻麵無表情的看著她。
這是她第二次碰他。
嗯,不反感。
雁紫菱見這相爺盯著她不動,還以為宴秋辭還在為剛剛她遲到的事情惱火,跟她鬧脾氣。
“相爺,”雁紫菱將麵紗摘下,放到了一旁的桌子上,轉過臉來認真而嚴肅的看著他,“我是大夫。”
“如有冒犯,還請相爺稍後追究,”她麵色平靜的說出這話,如同黑曜石的雙眸跳動著火光,映照出他的模樣,眼神極為認真,“不過現在,還請相爺配合。”
宴秋辭一怔,如此近距離的看著雁紫菱的容貌,尤其是那雙宛若星辰的眼睛,心跳忽而漏了一拍。
像上次一樣。
他掩飾性的以拳抵在唇邊輕咳了一聲,又抬起臉來,乖乖的啟唇。
雁紫菱湊近,仔細盯著宴秋辭的咽喉看了半晌,才直起身子。
是寒毒。
她當初活著的時候,也不過是體寒而已。
“如何?”
宴秋辭將頭瞥到了一邊,不敢去看雁紫菱的眼睛。
“相爺幼時受過寒?”
宴秋辭忽的轉過臉來,抿了抿唇,點了點頭。
“是寒毒,”雁紫菱神色淡然,宣布道,“很嚴重。”
宴秋辭抬眸看著雁紫菱,全然不在乎的模樣,唇邊還綻出一抹若有似無的笑意,輕輕道:
“無妨。”
雁紫菱歪頭。
這寒毒對於普通人來說並不是很嚴重,一般人早就應該感覺出來去醫治才對,早期的寒毒稍加注意是很容易治療的。
但宴秋辭不同,他身體素質極高,早期的寒毒對他造不成什麼影響,而且就算他自己察覺出來了,去看大夫,醫術不精湛的也是看不出來的。
“相爺是否會武功?”
宴秋辭點了點頭,毫不避諱的承認。
果然。
雁紫菱了然,怪不得寒毒發展到了這種程度,而他還隻是體虛咳嗽幾聲而已。
“不必擔心,”雁紫菱站起身,聲音悅耳動聽,令人心曠神怡,“在下會治好宰相的。”
宴秋辭無比淡定的點了點頭,看著雁紫菱黑色的瞳眸,若有所思。
“不過,”雁紫菱垂眸對上宴秋辭澄澈冰冷的雙眸,眉眼間劃過一絲狡黠,毫不掩飾的道,“相爺須得答應在下一個條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