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個死侍一擁而上,紛紛祭出自己的佩劍,指向宴秋辭。
宴秋辭頂著一張放在人群中也普通到不能再普通的臉,一襲白衣勝雪,神色不慌不忙,淡定無比,姿態優雅的抬起了左手。
薄唇輕啟,宴秋辭緩緩道:
“愚蠢。”
空氣以肉眼可見的微弱速度波動著,一瞬間,突然出現的氣流瞬間將衝向他的幾個侍衛彈開,一起砸向了朝雁紫菱走去的朱寶。
“啊!”
朱寶的慘叫還未來得及叫出口,便被自己的侍衛壓在了身下。
“沒,沒用的東西!想謀殺本少爺嗎!”
疼死他了!
“少爺,我們打不過他。”
侍衛長忍著巨痛爬了起來一臉嚴肅的看著朱寶道。
朱寶心裏一驚。
爺爺給他安排的幾個侍衛皆是數一數二的武功高手,四個人加起來是可以剿滅一個小賊窩的。
然而,現在他們居然告訴他,他們四個加起來打不過一個手無寸鐵之人?
“廢物!”
被攙扶起來的朱寶一手揉著腰,一手捂著鼻子,衝四個人大罵道。
這幾個侍衛是不會說謊的,他們可是連死都不怕,打不過就是打不過,朱寶恨恨的踹了臨近的侍衛一腳。
“你是何人?不知道本大爺是誰嗎?敢動我一下,你就等著被我爺爺大卸八塊吧!”
朱寶指著負手而立的宴秋辭,色厲內荏道。
“我?”宴秋辭輕笑一聲,淡淡道,“要你命的人。”
話音剛落,宴秋辭身形便動了。
毫不費力的將攔在朱寶身前的四個侍衛打倒,宴秋辭拽起朱寶梳成辮子的頭發,砰的一聲巨響,將朱寶扔在了牆裏。
牆上瞬間出現了一個冒著煙的人形缺口,宴秋辭從容不迫的拿出了一塊潔白的手帕,仔細的將碰過朱寶的手上的手指頭,一根一根的擦拭幹淨。
朱寶瞬間口吐鮮血,暈了過去,從牆上掉了下來,趴在了地上。
侍衛們費力的爬起來,想要攔住宴秋辭。
宴秋辭神色不變,唇角勾起一抹若有似無的弧度。
他步伐極穩的走向昏睡中的雁紫菱,動作輕柔的將人攔腰抱起。
像是對待稀世珍寶一般。
現在殺了朱寶還太麻煩,而且讓他就這麼的痛快的死了,實在是不符合他的作風。
低頭看向雁紫菱,神色是連他自己都未曾察覺的溫柔。
發現了雁紫菱額頭上還未愈合的傷口,和渾身上下大大小小的傷口和淤痕,宴秋辭神色一變。
她去了哪裏?
又經曆了些什麼?
都是因為他才受傷的吧……
宴秋辭抿唇,忍住了心口忽然而至的悶痛,神色陰鬱的看向護著朱寶的四個侍衛。
半晌,宴秋辭忽然輕笑一聲,嗓音飄忽而輕緩的對他們道:
“剛剛,誰碰過她?”
侍衛們皆是一驚。
冷汗汩汩而下,身體有一種被死亡攝住的壓迫感。
其中一人猶豫的站了出來,看著宴秋辭,神色平靜,眼神卻帶著緊張和恐懼,躬身抱拳道:
“是在下。”
刹那間,一陣冷風襲過,這個人已經被重重的踹到在地,嘴角緩緩流下了血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