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這隻手?”
宴秋辭懷中抱著雁紫菱,神色溫柔而詭異的看著他。
侍衛心中一突,條件反射般的將捂住了自己胸口的手改換為捂住了自己的右臂。
“真乖。”
宴秋辭唇角一勾,眼底暗流湧動,抬起右腳踩向了侍衛的右肩。
“哢嚓——”
骨頭碎裂的聲響。
“啊啊啊啊!!!”
.
“唔……”
雁紫菱嚶嚀一聲,腦袋一陣一陣的抽痛,眼睛也火燒似的痛,但考慮到自己可能還身處險境之中,雁紫菱還是費力的睜開了眼睛。
入眼的是熟悉的紫檀木床頂和緋紅色的紗幔,還有飄蕩在空氣中沁人心脾令人心安的熏香味道。
雁紫菱先是一愣,眨了眨眼,半晌,才回過神來。
她怎麼回到宰相府的?
“醒了?”
宴秋辭聽到動靜,放下了手中書冊,恢複了麵容的俊顏一如既往的清冷,嗓音卻帶著潛藏著的關懷。
雁紫菱輕輕扭過頭,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宴秋辭。
“感覺如何?”
沒有回答。
宴秋辭輕輕皺了皺眉。
不會是……失憶了吧?
“你……還記得我嗎?”
宴秋辭麵無表情的看著她,線條流暢的薄唇緊抿,冰藍色的瞳眸一眨不眨的看著她。
雁紫菱看著宴秋辭略顯緊張和擔憂的模樣,長睫微顫,忽的彎起唇角,衝宴秋辭嫣然一笑。
“師父。”
宴秋辭僵直的背脊放鬆下來,靠在了椅背上。
“哪裏不舒服?要不要傳太醫過來?餓不餓?”
宴秋辭看著雁紫菱毫無血色的臉頰,眼神晦暗。
雁紫菱搖了搖頭,感受到來自師父的關心,她語氣略顯輕快的回答道:
“師父,我就是大夫呀。”
宴秋辭抿唇。
“放心吧,師父,我沒事。”
雁紫菱坐起身,一陣眩暈襲來,她條件反射的捂住腦袋,意識到宴秋辭在看著她,又立即放下了手,輕笑著看他。
宴秋辭皺了皺眉,輕聲嗬斥道,“躺好!”
說著站起身來,將雁紫菱重新按回來了床上,又仔細的將衾被向上拉了拉,蓋住了雁紫菱隻穿著裏衣的身子。
雁紫菱看著宴秋辭一臉嚴肅的俊顏,忽然有些愧疚。
師父不知道她有空間的事,她不省人事後被帶回宰相府,空手而歸,師父卻也未曾開口詢問過她。
或許……
師父是真的不在意自己的生死吧。
雁紫菱眨了眨有些酸澀的眼睛,輕聲道:
“師父,藥材……”
“無礙,你平安就好,以後都不要去找了,交給為師就好。”
為了一味不知能否找到的藥材而把自己弄成這般模樣,還險些被朱寶……
一想到此,宴秋辭就覺得心中好不容易平息的怒火又熊熊燃燒了起來。
宴秋辭覺得他家徒兒需要好好教育一番。
當然,將軍府從此以後的好日子也就此為止了。
我找到了啊……
雁紫菱無奈的勾起唇角,心裏一股暖流劃過,突然不是很著急向師父解釋了。
“師父,我餓了。”
雁紫菱笑靨如花的看著他,眉眼都彎成了月牙。
像是一汪清泉灑在了心間,火焰瞬間被熄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