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秋辭點了點頭,垂眸看著雁紫菱,“想吃什麼?”
雁紫菱眨了眨眼,毫不猶豫的回道,“師父做什麼徒兒就吃什麼。”
她不挑食。
宴秋辭呼吸一滯,立即轉過身,應了一聲,便大步離開了房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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做了些口味清淡的粥和小菜,宴秋辭提著籠屜,幾個瞬間後回到了竹淩軒。
雁紫菱已經坐了起來,靠在床簷看著那本被宴秋辭放在桌案的書。
宴秋辭走了進去,沒有控製腳步聲。
雁紫菱抬頭向門口望去。
宴秋辭將燈盞點燃,照亮了昏暗的房間。
“你傷勢未愈,讓腦袋多休息。”
習武之人五感敏銳通達,在黑暗中看書是小菜一碟,但對於傷了腦袋的人,看書就成了一件很費力的事情。
雁紫菱乖乖放下了書。
此時天色已暗,暮色蒼茫,雁紫菱看了一眼窗外的竹林,拇指和食指並起揉了揉眉骨。
“師父,我是怎麼回來的?”
宴秋辭將粥和小菜一一擺在了桌案上,淡淡道,“為師去散步,在街上發現了你。”
令人不愉快的事,他自己知道就好了,沒必要讓她也知道。
雁紫菱不疑有他,視線轉向桌案上的菜肴,很給麵子的吞了吞口水。
然後,伸出雙手佯裝迫不及待的樣子去拿筷子和粥。
宴秋辭輕輕拍了一下雁紫菱的手,皺眉道,“等等。”
從懷中拿出了一塊幹淨的絹帕,打濕之後拿起雁紫菱如羊脂玉般的纖纖素手,十指皆仔細的擦拭幹淨後,又重新拿出一塊絹帕,打濕後將雁紫菱兩隻手都籠統的擦了一遍。
雁紫菱:“……”
啊,都快忘記自己是個潔癖了。
不過跟師父的重度潔癖比起來,她也隻能算是輕度潔癖了。
整個過程中,雁紫菱就愣愣的抬頭看著宴秋辭的臉,眼睛一眨也不眨的盯著他。
宴秋辭:“……”
原本心無雜念的宴秋辭硬生生被雁紫菱無辜的眼神看的臉頰微微發燙,別扭的移開了目光,宴秋辭道:
“為師臉上可有東西?”
雁紫菱搖了搖頭。
“那你為何盯著為師?”
宴秋辭恢複了淡定,將粥和碗筷遞給了雁紫菱,又將桌案向雁紫菱床前移近了些。
“隻是覺得,”雁紫菱捧起粥碗,微微抿了一口,頓覺唇齒留香。
仰頭露出一個比以往的笑容都要燦爛的笑來,真心誇讚道,“師父真好看。”
“咳咳咳!”
宴秋辭忽然猛地咳嗽起來,雁紫菱嚇了一跳,忙放下了手中的碗筷,黛眉蹙起,擔憂的問道,“師父?你怎麼了?病情可是又嚴重了?快讓我看看!”
宴秋辭單手捂住了微紅的臉頰,扭過頭不去看雁紫菱的臉,嗓音低沉道,“我沒事。”
連“為師”這個自稱都不用了!
雁紫菱黛眉皺的更緊,一把拉過宴秋辭的右手,用心把脈。
沒有嚴重啊……
不過心跳加快了些,應該是因為咳嗽呼吸不暢的緣故。
雁紫菱放下宴秋辭的手,決定還是盡早給師父治療的好。
拖一天病情就存在加重的危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