炎陽高掛,李仁懷坐在縣城外的小茶攤上,有一口沒一口喝著茶水。表麵看起來老神在在,雲淡風輕。但時不時朝官道看去的舉動說明李仁懷此時內心並不平靜,雖聽黑虎說,虎兒已經順利在山外山劫匪的手中脫困,可見不到虎兒本人,這顆心始終不能靜下來。
驟然,李仁懷眼前一亮:”老板,茶錢放桌子上了,不用找了。”說完,李仁懷大步朝官道走去。
隻見的官道的來來往往的行人中,一個少年精赤著上身,頭發有些散亂,手提一把無鞘的鋼刀,渾身上下散發出一股精悍的氣息,邁著大步向城門的方向走去,行走的人群被這少年的氣息所懾,自動與這少年保持幾步的距離。
突然,這個少年幾個箭步,跑到一個身材魁梧的中年男子附近,驚喜道:“義父,你怎麼在這兒啊?”
“臭小子,消失了一整夜,義父能不擔心嗎?”李仁懷笑罵道。
李仁懷上下打量了周虎一番又讚道:“經曆了一番生死磨難,是個男子漢了。”
被李仁懷一誇,周虎倒是不好意思的摸了摸頭,嘿嘿的笑著。
父子倆邊走邊說,很快便步入城中。途徑李家的產業的時候,還梳洗打扮了一番。
李府的一所小院中。
李嚴歆俏麗白淨的臉上透著一絲微紅,青色的發絲,紅色的衣衫隨著手中三尺青鋒刺點崩撩而上下紛飛,飄然若舞,猶若靈仙現世,煞是好看。
不遠處拱形門洞下,周虎不知是何時站到這裏,雙眼溫和的看著練劍的李嚴歆,已然是癡了
李嚴歆一個轉身,忽然看到門洞中發呆的周虎。刹那間驚喜的樣子就從俏臉上溢了出來,而後就是劍鋒一轉,輕喝一聲,靜直朝周虎刺來。
周虎不慌不忙,左手向上一撩,長刀就擋住刺來的青鋒,同事就是右手成拳,朝少女嬌美的臉上轟去。
看著周虎這一擊必殺的動作,明知道不會傷害自己,李嚴歆還是嚇得一個趔趄,手中的三尺青鋒“咣”的一聲就落地。
看到少女的動作,周虎左手急忙攬住李嚴歆的纖細腰肢。
“嘿嘿,姐姐,你可是南城縣李家的大小姐,未交手,就這麼被人給嚇的棄劍倒地,哎……哎”
李嚴歆慌忙站住身體,玉指輕輕挽了一下有些散亂的秀發。看著周虎一副惡作劇得逞笑容。銀牙一咬,裝著惡狠狠的樣子,伸出右手對周虎額頭一拍:“臭虎子,你在笑話姐姐,姐姐就生氣了。”
“別、別、姐我不笑了還不成嗎?煙翠,你也別再那裏偷笑了,趕緊過來給你家小姐擦擦汗。”聽到李嚴歆的話,周虎一本正經的說道。但仔細看還能看到,臉上若有若無的壞笑。
接過煙翠遞過來的手帕,李嚴歆輕輕擦拭額頭。想到剛剛虎子挽住自己的動作,心中就如同小鹿亂撞,又驚又喜。和虎子在一塊時那種輕鬆快樂,自由自在,是任何人都給不了的。
“虎子,啥時候來的?”
“有一會了。”
“這次去蒼平縣,有幾天啊?”
“算上今天,有五天吧!”
……
少男少女在一塊的時光總是愉快的,從南城縣犄角旮旯的事情,到外麵的山山水水,有幾日不見的緣故,也許是兩人之間那種不足為外人的默契,反正兩人在一塊就是有說不完的話。
吃過飯,李嚴歆的小院中,一人習劍,一人練刀,一人輕快,一人沉穩,一人英姿颯爽,一人挺拔威武,偶有麵對麵之時,兩人相視一笑,又是有人刺,有人劈……
日月鬥轉,似是這時間一下就過去了。
房中燈火通明,無一絲黑夜存在的感覺。
李仁懷,周虎,李嚴歆圍桌而坐。桌上葷素搭配,色香味俱全。
“虎兒,吃好沒有,陪義父過幾招。”李仁懷看著已經放下碗筷的周虎,眼中露出讚許的微笑。
仔細看,你會發現周虎雙腳呈八字裝,屁股距離凳子有一指的空隙。
“爹爹,吃飯呢!你就不能讓虎子歇一會。”李嚴歆撒嬌道。
“歆兒,積少成多,聚沙成塔,才有破繭成蝶的一天啊?再說,我都是為你好啊?”李仁懷對李嚴歆道,並起身大步走向房外。
“為我好。”李嚴歆似是沒有明白李仁懷的話,疑惑道。
房外。
李嚴歆站在前沿的階梯上,空地上,周虎和李仁懷相對而立。
“虎兒,來,拔出你的刀,你攻我守。”
周虎跨步向前,揮刀斬向李仁懷。
李仁懷不退也不前,僅僅一個側身,便躲過了看似驚險的一刀。
周虎連著劈砍了幾刀,都被李仁化輕鬆躲開了,連衣角都沒有觸到。
“虎兒,太慢了,這可不是你的速度和力道啊?若今日你逼得義父雙腳移位,便是你贏。”見周虎不能全心全意出招,李仁懷不由得大聲喝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