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著想著,我單方麵地決定把崔一當做自己的兄弟。
“兄弟”這兩個字出現在我腦海裏時,我渾身雞皮疙瘩都冒了起來,像是在表現對這兩個字的激動。
我在心裏仔細地盤算著,什麼算兄弟?
是每天和他一起去上課,幫他洗衣服,帶飯嗎?
是在有人欺負他時,一言不發地站出來,作為他最堅實的後盾嗎?
是和他在深夜買醉,聽他講述他與那些姑娘的浪漫故事,然後拍拍他的肩,說友誼萬古長青嗎?
想著想著,我“噗嗤”一下笑出了聲。
按照崔一這性子,應該是我死活拉著他去上課,他在床上頭也不抬地說:“滾蛋。老子要睡覺。”
應該是他欺負別人時,?我在一旁拉著他不讓他鬧出人命,他一邊出著手一邊罵罵咧咧地說我,“你到底是哪一邊的?”
應該是那些姑娘都在宿舍門口等著崔一給她們一個交代,而我就是奉命去解決這些鶯鶯燕燕,最後,那些姑娘哭著喊著說崔一這個負心漢。
……
應該是這樣的吧。
雖然和自己想得不太一樣,不過我也很喜歡。
我在床上想著想著,差點就又睡著了。還沒和崔一交上朋友,就被他傳染了一身懶病。
我趕緊爬起身開始活動,先是把自己為數不多的衣服都折了一遍。再然後是把泡著的襪子內褲都洗了,對了,順便還有崔一的。
為了顯得不是那麼突兀,我還把宿舍其他人的襪子內褲都一同洗了。
洗完以後,我都覺得自己身上一股臭襪子的味道。
我站在陽台上曬完衣服就開始張開雙臂,試圖讓這臭襪子的氣息散發地更快些。
一旁剛下課的同學看著我,紛紛以一種“神經病”的目光向我投來,都捂著嘴巴偷偷地笑了。
我尷尬地回到了宿舍。
打開書本,可是卻遲遲靜不下心來,我在心裏默念了三遍大悲咒,還是覺得有些浮躁,就開始來來回回的踱步。
真不知道崔一平時怎麼能夠在宿舍呆一整天的。
走著走著,我忍不住開始背起了圓周率。
直到感覺自己有點書呆子。
我就覺得是時候該做些別的了。
於是我爬到了崔一的床上,開始幫他折衣服。
我一件一件折得很用心,感覺可以媲美那些專業折衣服的人了。
我一邊讚歎著自己的巧手一邊默默背著圓周率。
不一會兒,我就在崔一的床上睡著了。
天不知不覺地黑了,已經一天沒吃飯的我突然餓醒,一看已經七點了,宿舍竟然還沒有一個人回來。我趕緊下床跑去了食堂。
一路上來來往往的人很多,大多是成群結隊地嬉笑著說著晚上的計劃。
我在心裏盤算著早飯沒吃,午飯沒吃,這樣晚飯也就可以吃點好的了。
我懷著吃豐盛的晚餐的心情向食堂走去。
可是,站在已經關了門的食堂麵前,我感覺十分心碎。
我以前一向是在該上課的時候上課,該吃飯的時候吃飯,竟然不知道食堂過了點是會關門的。
我摸著已經餓扁了的肚子也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隻好去校外吃一些了。
我加快了腳步,絕對不想回來晚了進不去宿舍啊。
我來到了崔一平時常常說起的小飯館。
還沒走到,就看到那個小飯館裏裏外外都是人,他們大多看起來吃得非常開心,一盤盤菜,一個個酒瓶都堆在不大的餐桌上,可是他們也不忙著吃飯,嬉笑著聊著天,看起來非常愜意。
我不由得有些羨慕,這麼多年來我一直克製著自己,一直循規蹈矩。最重要的是,孤兒院的人供我上學已經非常不容易了,我很少和朋友一起出去吃飯。而在學校的食堂裏,很少有這樣輕鬆愉快的氣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