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小白,張小白?”
“隊長,醒醒。他沒發燒啊,怎麼叫不醒呢?”
“喂,喂。”
漸漸地,有男有女的呼喚聲在他的耳邊放大,張小白的感官逐漸恢複,覺得還有一張微熱的手掌放在自己的額頭,聽著眼前人的談話,看來是想探明自己的體溫。
自從C21藥劑發布,人類受益匪淺,未進化的細菌和病毒很難入侵人體,極少有人生病,除非是在個別病毒肆虐,生活條件差的國家。
三人比較擔心沒有得到藥劑改善的張小白,在當初人流量較大的地鐵站住了一晚,可能會感染上疾病,那樣將會對今後的行動,有百害而無一利。
幸虧張小白隻是習以為常的沉迷睡夢而已,他睜開了雙眼,不知是有淚水粘在眼角,還是地鐵裏的燈光永遠那麼迷糊,他暫時隻能看到三個人影,圍在平躺的他身邊。
他從差點令他放棄內心執念的夢中醒來,夢的確很真實,但回到現實,身邊有隊員朋友的身影,或許囚徒兩人不算是朋友,反正在夢中因親人出現而牽腸掛肚,悲痛交加的感覺竟然一掃而空,反而帶出一絲虛擬感。
“小白,我們跟5號,8號都說好了,要換班執勤的,你怎麼一睡到天亮了?”劉玉婷也一樣,囚徒沒有叫醒她,她隻不過比小白早醒十來分鍾而已,她隻是換個方式問張小白。
還沒等張小白開口,8號就說:“不要緊,昨天隊長太累了,而且他的異能也會消耗他的體力,隊長你睡得越多,我們這一隊人才越有力量。來,我們先扶隊長起來吧。”
眼看張小白發呆愣神,好像還沒從睡夢中徹底醒來,8號招呼兩人把張小白扶起,使他盤腿坐在地毯上。
頭血回流至軀體,張小白頓時清醒很多,但他的腦中多出來的一點記憶,也對著他狂轟濫炸。
他仔細地擦了擦眼角,挑走汙垢,頭部暈暈沉沉的,有種斷片的感覺,他奮力搖了搖頭,總算看清周圍的人了,是劉玉婷和兩個囚徒。
“對了,我們告別了幸存者,留在地鐵站過夜,我睡了一晚上了?也對,不然夢不會那麼長吧。”他心裏想。
“我做夢了,夢是我失去的記憶,我夢到三個月前,屍災爆發的當天,我已經死了。”張小白對著三人直言不諱,也做好麵對三人震驚臉色的準備。
卻隻見三個隊員,仍舊麵無表情,甚至睡了個好覺醒來的劉玉婷,嘴角還有一絲微笑,張小白想要再重複一遍的時候,8號,這個最放浪不羈的8號“切”地一聲笑了出來。
“我說隊長啊,這夢當不得真啊。不記得什麼時候了,我還夢到我去了民國,做軍閥,逍遙快活,還娶了十幾房太太,你看我現在,槍是拿在手上了,可是姨太太呢?”
5號比8號成熟一點,對張小白說:“隊長,你現在活生生地在我們眼前,已經證明夢是假的了。我不是大學生,但我也看過電影,看過雜誌,你想想看,夢裏麵有沒有什麼漏洞?”
劉玉婷也順著話,接著說:“或者你的夢裏麵,有一些是真的,有一些隻不過是潛意識的問題,想那麼多反而不好,還不如先吃早餐,再計劃下一步,我們這隊伍該出發去哪裏吧。”
幻境就算能以假亂真,但不可能比得上現實,這種能眼見為實,耳聽為憑的真實感,隊員們說話時,呼出來的氣,音調的改變,還有各樣的動作,都遠遠比夢境來得真實。
張小白接受了他們的開導,沒有再試圖回憶起昨晚奇怪的夢,隻是夢裏麵,在自己的家裏發生的那一片段,氣氛跌宕起伏,太過殘酷,場景曆曆在目,實在難以釋懷,恐怕這往後幾天,小白都很難逃脫時不時的記憶回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