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前,任家樂對著他挺拔健壯的後背吐了吐舌頭。離開後,任家樂狠狠地把一床被子提到了床下。過了很久,沒人幫她撿被子,最終感受到了徹骨的涼意,她才下床把被子撿了起來,拍了拍蓋在了身上。
她關掉了燈,縮回了被子裏以後聞著自己身上的臭味才想起來自己還沒有洗過澡,她摸了摸自己的頭發,在沒有燈光隻有月光的情況下,她竟然在自己的五指上看到了油油的亮光。這下她徹底睡不著覺了。她打開了燈,東坑西找的終於找著了一麵鏡子,對著自己一照,被裏麵自己的鬼樣下了一跳。頭發貼著頭皮,可以滴出油來。臉色暗沉發黑,留下了塵土的痕跡。
此時的她根本不像一個正處於花季的年輕人,“滿麵塵灰煙火色,兩鬢蒼蒼十指黑”,她現在也就差“兩鬢蒼蒼”了,活生生像個上了年紀的婦女。
顧重遠是怎麼那麼淡然地看下去的?難怪他都不願意陪她了……連她自己都受不了自己了。
這天晚上,任家樂翻來覆去睡不著。所以早上一有人進門她就發現了。
“顧重遠!”任家樂坐了起來。
顧重遠沒料到她起的那麼早,本來隻是想過來看一下她的情況,沒想到反被她叫的怔了一下。
他皺了皺眉頭,問:“你怎麼起那麼早?還是根本沒有睡覺?”他往桌子上看了一會,那粒藥還是完好無損地擺放在紙巾上,“你怎麼沒吃藥?”
“呀!忘了!”任家樂抓了抓腦袋,“這都怪你好不好,哎呀,不說這些了,我難受死了,我要洗澡!”
顧重遠無奈地搖了搖頭,帶著她走了出去。任家樂的臉色本來就不是很好,又加上是在高原上,走得有些舉步維艱,顧重遠特意放慢了步伐,走在了她的旁邊。一路上有很多形形色色的兵路過,排著隊集操的,還有成群結隊****著上身的捧著一臉盆的,看得任家樂臉都紅了,兵哥哥們看到營地裏有個姑娘,也是都紛紛側目觀看。
顧重遠不經意地又靠近了任家樂一點。
“我們去哪兒啊?”任家樂探頭問。
他像是沒聽到一般,徑直走著。最終他掀起一頂帳篷,把她推了進去。帳篷裏擺設很簡單,一個大木櫥,整齊地擺放著軍裝和一些日常用品,還有兩張床。任家樂估摸著這裏就是顧重遠的“根據地”。
一進去,顧重遠就把她推進裏側,從櫃台裏抽出兩個臉盆和兩條還封在包裝裏的毛巾,邊拆對她說:“你還不能洗澡。我幫你去打點水,你就在這裏將就著洗個頭,擦個身吧。”
“啊?為什麼不能洗澡?”
“如果你還想暈一次的話,你就可以去澡堂裏麵跟上百個男人一起洗澡。”顧重遠抱著肩看著她,一副悉聽尊便的樣子。
任家樂撇了撇嘴,明明是關心她,怎麼到他嘴裏聽著就那麼欠揍呢,她不滿地睨了他一眼:“顧先生,你可以幫我打水去了。”
顧重遠回來的時候帶著兩大熱水瓶的水和一套軍裝,他把軍裝放在床上。任家樂好奇地看著床上那套綠油油的衣褲,從內到外,從上到下都準備齊了,還有一件厚厚的軍大衣。
顧重遠解釋:“這套是新的,沒人穿過。還有,這兒不比A市,你在你的羽絨服裏麵再加件大衣。”
所以他是在為她準備換洗的衣服?怕她太冷,還給她準備了大衣?任家樂忽然發現這男人還是挺細心的。
“謝謝你,顧團長。”任家樂樂嗬嗬地道謝。
看著床上的軍裝,任家樂突然想起一件很重要的事:“我的包呢?顧重遠,你有沒有看見我的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