任家樂如願以償地勾著顧重遠的臂膀昂首闊步地走進了大食堂,雖然此刻她並沒有穿晚禮服的運氣,沒能露小腿露肩膀露事業線,當然其實她沒事業線,可她今生還能在人前堂堂正正地穿一次軍裝給人看,也算是不錯的一件事。不過……男式的軍裝實在是太大了,穿在她身上實屬不倫不類,她還在英氣的製服外穿了一件羽絨服和軍大衣,更是像一隻大粽子似的;再看看旁邊的男人,一身製服,英姿颯爽,挺拔硬朗,氣質逼人,著實極品一個,哎,她算是坍了她的台了。
她想起剛剛顧重遠來邀她一起的時候,她正在換上軍裝,這是她有生以來頭一次穿上男式的製服,實在不會打理,領頭歪歪扭扭,衣服上到處都是皺褶。顧重遠最後看不下去了,直接大步走到她的麵前,拍掉她的手,親自幫她“穿衣服”。
最後他幫她折衣領,大拇指滑過她後頸細膩的皮膚,觸碰之處迅速燒了起來,她的臉不可自抑地紅到了耳後根。
他看到她紅了臉,咳了兩聲,退了兩步仔細打量著她全身上下,她不好意思地低頭。他點點頭,說:“不錯。怎麼想到穿軍裝?”
“不是你們的慶功大會嗎,穿軍裝應景。”
“哦,那走吧。”
“不是呀,你給點評價啊。我穿得是不是很醜啊?會不會很丟人?”任家樂急急地問他。
他搖了搖頭:“不會,還不錯。走吧,要遲到了。”
好吧,他都不嫌棄,那她也沒什麼好擔心的了。反正她本來就是穿給他看的。
他們一進去就被驚嚇到了,食堂裏人聲鼎沸,士兵們幾乎全站了起來,舉杯道歡,勾肩搭背,大訴友誼,根本沒人注意到他們兩個。這樣也好,省得接受群眾的注目禮。
顧重遠帶著任家樂走向一邊,李宸衛在遠處注意到了他們,對著他倆使勁揮手。
“老顧,這兒呢!”
李宸衛一朝他們喊完,任家樂就笑了:“老顧?朱師長叫你小顧,李政委叫你老顧。讓我瞧瞧……嗯,果然是有點老了,顧叔叔。”
顧重遠瞥了她一眼:“小李比我小三個月,叫我老顧是應該的。你比我小八歲,更應該叫我叔叔。”
“嘿,叔叔,你的團人才真多呀。你和你家小李都才三十二就中校了,一個團長一個政委,都破格提升的吧?叔叔,你真厲害,我太喜歡你啦!”任家樂把顧重遠的手勾得緊緊的,側著揚起小臉,一半真心一半誇張地表揚顧重遠。
顧重遠當然不吃這套,看都沒看她,拉著她繼續走。
在他們這桌上的人全是Q團裏的士兵,對任家樂的存在已經見怪不怪,邊叫著“嫂子”邊拚命給任家樂灌酒。他們大多喝的是二鍋頭,50度的白酒一舉在任家樂麵前她就頭疼,最多隻能喝兩瓶大麥酒的她怎麼受得了這種烈度,更何況她在車禍之後連酒都沒碰過。她央求似地看著顧重遠,顧重遠卻看也沒看到,站起來擋在了她的麵前。
李宸衛起哄:“老顧,你這樣不行啊,太護短了吧?我們好不容易在你旁邊見著個女人,你連酒都不讓我們敬啊?太不給麵子了吧!”
“不行,她身體不好,不能喝。”他用自己手裏的酒杯碰了一下對方的,仰頭就把一小杯酒全喝了下去。
好幾杯下來,他的臉已經漸漸泛紅。古銅色的臉上也能清晰可見他的紅暈。
幾次擋酒下來,旁邊其中一個士兵叫道:“顧團,不行不行,這樣一定不行,嫂子到現在連碰杯都沒碰過,就光吃菜了。二鍋頭就不喝了,啤酒總要敬一杯的吧?”
顧重遠皺了皺眉頭。任家樂看他的表情有些不對,連忙站了起來說:“好吧,雖然我還不是你們顧團的女朋友,可是我是在座唯一的女人,一點都不喝好像真不夠意思。這樣吧,我就喝半杯啤酒可以嗎?”
“好好好,半杯就可以。”大夥高興地連忙把下麵的力波啤酒拿了出來,在任家樂的杯子裏麵倒了半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