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這玩意兒竟然還撒嬌。任家樂邊笑邊在它毛茸茸的皮膚上狠狠揉了一把。
“你在幹嗎?”突然一個低沉的男聲傳到她的耳邊。
任家樂嚇得一陣顫抖,立刻鬆了手,小狼從她身上滑了下去。小狼豎起耳朵和尾巴朝著陌生人“汪汪”叫了兩聲,不知為何,馬上便噤了聲。
任家樂按著膝蓋站起了身,轉了過去,見到來人,這才呼了一口氣。原來是來她家做客的“重遠哥哥”。呼,還好不是葉菡。
他問她在幹嗎?她幹嘛要告訴他啊?!他怎麼會在這裏才奇怪呢!
任家樂挑了挑眉,抱著肩問他:“你在這裏幹嗎?”
他翹起半邊嘴角,脫口而出:“尿尿。怎麼,管小貓小狗的還不夠,尿尿你也管?”
“尿尿?”見過流氓的,沒見過像這個“重遠哥哥”這麼流氓的,哪有一個紳士直言“尿尿”的,不都應該說“上廁所”或者“如廁”嗎?而且……在外麵尿尿?吹吧他!任家樂很鄙視地斜睨了他一眼:“在外頭找廁所,重遠哥哥,您的想象力可真豐富啊。”
顧重遠突然彎下了腰,兩眼直對任家樂的雙目,此刻兩個人的距離大概隻有五公分。隻見他不以為然地輕笑,說:“大小姐,你難道不知道男人喜歡在外麵隨地尿尿嗎?也對,你這樣的大小姐估計連豬跑都沒見過,對男人肯定更知之甚少了。”
她怒瞪著他:“格紋……滾!”
他挑眉:“應該是你滾吧?我要尿尿了,當然如果你不覺得非禮勿視的話,也可以繼續站著。”
“你你你……你要尿這兒?”
“當然。”他理所當然地說,“這裏偏僻,又是樹又是草坪,在這裏尿尿是造福眾生啊。不然還去哪兒尿?”
任家樂恨不得直接衝回家拿把刀出來殺了他!她怒吼:“尿吧尿吧!最好把你二弟給尿痿掉!”
“謝謝你問候我二弟,要不我讓他出來跟你打個招呼?不過估計你也沒見過誰的二弟吧?萬一你等等嚇壞了怎麼辦?”
任家樂握緊了呼之欲出的拳頭,咬緊了牙,一字一句從牙縫裏吐出:“你尿尿之前先把小狼還我!小狼因為你不知跑哪裏去了!”
“小狼?你指剛剛那隻狗?哦,正好……”他指了指自己的腳下,小狼後爪站在他的黑色皮鞋上,伸長了身體,前爪環抱著他的小腿,舌頭正在他的褲腳亂舔著,“我正愁呢,它老在我身上,我怎麼去尿尿。”
任家樂氣得臉都紅了。這人怎麼這樣啊!爸媽請來的都是什麼人啊!她頭一次在一人兒麵前這麼手足無措過!連周子矜跟她鬥氣,她都從未這麼不淡定過!她還愣是一句嘴都回不上來!
她瞪了他一眼,彎腰抱起小狼把它放回小窩。走之前,還不忘給這個變態的“重遠哥哥”一腳!結果他一點兒反應都沒,還對著她擠眉弄眼。
她覺得再不走她很有可能直接氣得癱倒在地,再也起不來了,於是甩給他最後一個白眼,回頭就走。走了幾步,忽然聽見顧重遠在她身後叫:“欸,小妹妹,你家裏人為了找你快把家都翻了個底了,再不回去他們大概都會找到這兒來了。”
什麼?!任家樂一愣,他怎麼現在才說!任家樂連再瞪他一眼的時間都沒了,飛也似地跑了回家。
葉菡和顧重遠轉述給她這麼一個個片段的時候,她一句話都沒有說,隻是眉頭緊鎖。
在她重重地點頭,表示想要知道真相後,顧重遠答應她,在回家後一定說服葉菡,把所知道的事都告訴她。葉菡看著她臉上和腳上的紗布,終於意識到了問題的嚴重性,歎了口氣,和顧重遠將一個個片段吐出。
他們都知道,這件事情是瞞不住的,早晚都會被她知道。隻是他們還是希望,能讓她一輩子活在不明不白中,對她來說,不明不白才是最好的生活方式,才能讓她幸福快樂。
任家樂憑著他們的口述和自己依稀若隱若現的記憶,回憶變得逐漸明朗。
她問顧重遠:“我是從第一次見麵就喜歡你的嗎?”
顧重遠搖了搖頭,淡淡地答:“這得問你了。不過我估計不可能,你那時快氣瘋了,怎麼可能還有心情喜歡我?”
任家樂點了點頭,繼續問:“那我是什麼時候喜歡上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