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莫寒……”這句話從我顫顫抖抖的牙縫裏擠了出來，我完全沒有意識到我說了這樣一番話，當時我腦子一片空白，隻有那個女孩的音容倩影縈繞不止。
這聲音雖小且顫抖，但在安靜的書房裏如同響雷。
眼鏡蛇猛地抬頭，那黑洞洞的槍口再次指著我的腦袋。“你再提她，我崩了你。”
“莫寒……莫寒……”我眼裏的淚珠大顆大顆地滾出來，發了瘋一般地念叨著。
眼鏡蛇陰冷的神色，能坐上現在這個位置他可殺過不少人，光是眼裏殺氣就足夠讓人心驚膽戰。
可惜他威脅的是我，已經毫無理智的我。
“莫寒，莫寒啊！”我頂著黑洞洞的槍口，一步一步地向眼鏡蛇走過去，我隻想知道，莫寒到底是怎麼了。
“你還好意思提她？莫寒可是莫家所有人的掌上明珠，就是說她是天南市的小公主都不過分。你這個衰小子，祖墳冒青煙得到了莫寒的青睞，結果你他幹了什麼？和你那個妹妹搞些有的沒的，你以為我們不知道嗎？”
他的話我完全沒有聽進耳裏，依舊一步一步地向他走去。
那一支黑色的槍管已經頂在了我的肚子上，我還是不依不饒地向前走著。隨著我的向前，槍管深深埋進我的腹部。我終於是走到了眼鏡蛇麵前，我雙手抓住他的肩膀，眼裏寫滿的應該是絕望：“你告訴我吧，你告訴我吧……”
終於，眼鏡蛇把槍收了起來，無奈道：“沒見過你這種不要命的。”
“求求你，告訴我吧……”
“告訴你告訴你，你離我遠點就行了。”眼鏡蛇扶著額頭很是無奈的樣子，剛才那股子殺氣已經消然無影，他又變成了那個和善的中年人。
我連連退去幾步，眼裏終於泛起了光芒。我期待地盯著他，等待著他的開口。
“莫華天讓我直接告訴你莫寒死了。”
“莫華天？”
眼鏡蛇攤了攤手，“你這都不知道嗎？我的老大莫華天啊，莫寒的小舅舅。”
“這都不重要，我隻想知道莫寒死了嗎？”
“你這個智商，我覺得娶不了莫寒啊。”眼鏡蛇扶額，“你幹了這麼不地道的事情，要不是莫寒一直在幫你說情，以莫華天的性子，你小子已經被分屍上百塊丟到荒山野嶺去了。”
“那就是莫寒沒死？對嗎！”我頓時激動了起來，聽這個意思，莫寒是沒有死啊！
“沒死沒死，要是她這麼好的女孩子都死了，你這種人渣估計早就已經被亂刀砍死在街上了。”
“沒死就好，沒死就好！”支撐著我的信念完滿了結，我一下就失去了氣力，直接癱坐在地上。臉上的淚痕猶在，手和腿都在不住地顫抖著，也不知是得到這個消息後的欣喜還是剛才那一槍打出來的畏懼。
“你還真是關心她啊，才十幾歲就不怕死的，你還是我見的第一個。”眼鏡蛇轉了過來，把我望著。“說實話我也挺恨你的，莫寒我打小看大，本來就打算給你一個教訓。但看在你為了她連死都不怕的份上，我也是明白了為啥你做了這麼人渣的事情她還會一直惦記著你了。”
我攤在地上傻兮兮地笑著，也不管眼鏡蛇那一口一口地“人渣”叫著。
“瞧你那傻勁，覺得莫寒沒有死你就這麼開心。你就不想想怎麼去見她，然後和她在一起嗎？”
人總是貪心的，剛才我還想著莫寒隻要不死，別的什麼都無所謂了。現在聽眼鏡蛇這麼一提，我倒是感覺這還是很關鍵的問題啊。
不過我再一想莫寒的家庭，頓時就泄了氣：“我當然也想啊，可我一想到莫寒的家庭，就一點脾氣都提不起來了啊。”
“你剛才還頂著我的槍在走，一幅不怕死的樣子，現在怎麼就慫了啊。”
“誰讓你給我說莫寒死了，當時我真的就是不想活了的感覺。”我撇撇嘴，不知道為啥，我感覺這眼鏡蛇挺想我和莫寒在一起。
“你不活了，那你那個小女友妹妹怎麼辦啊？”
我沉默了，這又回到了我之前的那個問題——手心手背都是肉，哪一個我都是投注了感情、動了真格的，我不想辜負她們之中任何一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