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爺是打算這兩天和小霽姑娘提親嗎?”研磨墨寶的李管家忍不住插過來一句。
安靜的屋子裏淡淡的沉默。
李管家又道,“比之容貌,大小姐才是一等一的模樣6妹妹的確讓人一見傾心,不過她是我妹妹。她雖然年幼受盡苦難,現在卻有父親疼愛!小霽從小失了雙親,又是寄人籬下,實在惹人疼惜。”
介銘慢慢垂下雙眸,嘴角彎起來,“我定會待小霽好的。”
月色涼涼,誰理會窗台下婆娑疏影中害怕哭出聲的一個傷心人。
玫瑰會館,私人酒吧裏,一襲桃色白格洋裝的女孩格外引人注意,但搭訕的人全被她嗬斥走了。
煙紫色旗袍的中年婦人輕輕坐到她旁邊,點了一杯威士忌雞尾酒,看著她趴在桌上迷離的美麗大眼睛。
婦人嘬一小口酒,緩緩道,“姑娘,也許我可以幫你。”
芳遺抬起頭,“你走!別煩我!”拿過酒瓶向外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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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哈哈哈!好!好啊!!”
杜冠忠手裏轉著菩提串,聽到介銘的提議高興的合不攏嘴,“介銘,我竟沒看出來你藏著這樣的心思!晚霽是我看著長大的,實在是好姑娘!你們的事,我同意了!”
“謝謝父親!”
“謝謝老爺!”
聽到杜老爺子的回答,二人長籲一口氣,彼此看著眼睛甜甜彎成月牙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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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從和少爺交往得到老爺的許可,定下了日子,晚霽就忙著為婚禮做準備。
嫁服,介銘讓繡莊去訂製了,但晚霽堅持蓋頭一定要親手繡,介銘怕她辛苦,但又拗不過就任由她去了。
跳動的燭火撩動著房間的光線,晚霽細心繡著圓框固定好的紅布,兩朵玫瑰花栩栩如生,一白一紅對比鮮明。晚霽輕輕撫摸,臉上帶著笑,緊接著抽出綠色的絲線,想在在兩朵花下麵繡出一枝梗子。
砰,門被撞開。跌跌撞撞的人影走進去,渾身散發酒氣,一下子跪在她的麵前。
“小晴!你這是做什麼?”晚霽慌亂的站起來。
“姐姐,我對不起你!求求你原諒我!!”芳遺淚如雨下。
晚霽撲到地上,疼惜的撫摸她的臉龐,“你說什麼呀?先起來……”
“對不起,姐姐!我當年騙了大家……也騙了你!……姐姐,其實你才是杜家的大小姐!”
晚霽的手停在半空中,芳遺難受的抓住姐姐的衣角。“可我真的不是故意搶你的東西……我真的是好想念書啊!”芳遺抹抹眼淚,可就是控製不住再次噴湧而來的愧疚淚水,“是……是我一時邪念,是我該死,可這麼多年,我有什麼你就有什麼……對吧?”
芳遺看著姐姐穿的下人衣服,止住了眼淚,低下頭,“對不起,這……本來就該是你的。”
“我……我不怪你,”晚霽背過身,“可如今你告訴我……又有什麼意義!?”晚霽回過頭,眼神異常的冰冷。
芳遺一驚,殘留的淚水緩緩流下,咬咬嘴唇,“我喜歡介銘……我……不想你嫁給他!”
心中轟隆一聲痛響,晚霽緊抓自己的胳膊,“我如何答應你?!”久違的淚劃過,終是忍不住奪門跑了出去。
玫瑰會館,樓上的房間裏,紫衣婦人盯著盆裏的長出的白玫瑰花苞,玩味的一笑,“要開了!你會是什麼顏色呢,真讓人期待呢。”
而此時的杜家,二位姨媽的到來引來是一陣風雨。杜老爺子悶悶押一口茶,無奈的望著底下的場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