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什麼時候了還管跳不跳的!”因為程錦行最終握住他的手,裴琛心中舒坦,蹲下檢查她的腳。程錦行咬著牙,暗道這回可是工傷,非得找個理由讓顧伯兮下次把珍藏的鎏金鏤空提香爐給她拿來瞧瞧不可。
心思不在大呼小叫的裴琛身上,冷不防就被對方捏著腳踝,酥麻溫熱的感覺從腳心直抵心房,程錦行有些站不穩,裴琛又道:“荷生,你看看你,腳踝都腫起來了,我們還是先回去吧。”
程錦行抬眸,發現顧伯兮臭著臉喝了口香檳,蘇奉孝的表情也很微妙,而婚禮還在進行中,不禁小聲道:“沒關係,中途離開恐怕不太好,等婚禮結束了再回去。”
“你這是情有可原,金大少沒那麼小心眼。”裴琛還是把手放在她的腳踝處,軍人磨練出的繭子摩挲著嬌嫩的皮膚,顧伯兮終於忍不住咳嗽了兩聲,程錦行一驚,連忙把腳收了回來。
“不礙事,讓服務員給我拿點冰塊來就好。”
蘇奉孝笑了笑:“都怪我非要邀請韓小姐跳舞,不然也不會出這樣的事情。”
程錦行回禮道:“蘇先生言重了,一切都是我不小心……”
“你就慣著他吧。”裴琛站起身,插嘴道,“上次躲在角落裏嚇人,上上次關著窗在車裏抽煙,哪一次都不是故意的,兩句話就道完歉了,你要是再縱容他,他肯定要得寸進尺了。”
慣著?這詞怎麼有點曖昧。
程錦行不自然道:“這話說的,好像蘇先生跟我有仇似的,好了沒事的,隻不過是崴了腳,我跟金少爺說一聲,先回去了好了吧。”
說完她還特意瞟了眼蘇奉孝,蘇奉孝深邃的美目一瞬不瞬看著她,隻是笑著不說話。狐狸一般,狡黠而魅惑。
他還在揣度她。
程錦行迅速移開視線,裴琛又嘟嘟囔囔兩句才穩定情緒,沒多久,他就領著程錦行回帥府了。出門的時候,蘇奉孝還在和顧伯兮喝酒,一個城府甚深一個眉宇恭肅,仿佛門前臉譜化的門神似的。
程錦行坐上車便覺得腳越發痛了,忍不住在心裏咒罵蘇奉孝,本以為天衣無縫的事情,為什麼會被他覺察,而且那天他們第一次見麵。
難道,他和韓荷生的關係真的非同尋常?
程錦行裹緊了大衣,裏麵還裝著一本顧伯兮塞給她的資料冊子。裴琛時不時打量她,以為她冷了,讓副官放下車簾。
想到先前他公然摸她腳踝的舉動,程錦行有些不自在。
回到房間,程錦行把春信叫來,打開冊子和她商量。
那冊子好像是報名表似的,帥府韓宅的人全部都羅列其中,照片簡介社交圈無所不有。程錦行稍微舒坦了些,顧伯兮還是寵她的。
她急切的翻找蘇奉孝的名字,豈料找到他那一頁的時候,資料空空如也。內夾一張顧伯兮親筆寫的便條――此人為美國耶魯大學畢業的高材生,時任奉天商會會長,借著辦公的名義大肆斂財,房產遍及國內外,背景深不可測,至於其他的信息,既然你愛玩,就自己把它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