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先生怎麼來了。”程錦行走過來，她今日穿的很幹練，因為練習了一早槍法的緣故，額頭上滲著細密汗珠，幾縷碎發粘在耳邊，臉頰紅撲撲的。
蘇奉孝漂亮的眼睛看著她，微微一笑：“我和少帥約好待會去賽馬。”
“你們很閑啊，不是賽馬就是參加婚禮。”
“嗯，閑的時候的確很閑。”蘇奉孝並不理會程錦行的挖苦，裴琛卻不樂意了：“哪有很閑，平時在學堂裏累得要死要活，好不容易放假怎麼能不玩個痛快。”
“那你們去快活吧。”程錦行就要走，蘇奉孝忽然問了一句：“韓小姐在練習槍法？”
程錦行步子一頓，難道韓荷生原來會用槍，她又露餡了？頓了頓，她道：“嗯，怎麼了？”
“我隻是好奇，韓小姐怎麼突然學槍了？”
“這事不用荷生說，我來告訴你吧，都是我那個妹妹，非要她懂得槍法才肯讓她當洋文老師。也是荷生好心，沒有跟她翻臉。我倒覺得阿璿應該是欠打了。”
蘇奉孝微眯眼：“你想成為沈璿的老師？”
隻是一個微表情，程錦行猛然想到什麼，得意的勾起唇角；“怎麼了，蘇先生，有問題嗎？”
“沒什麼。”蘇奉孝似乎意識到什麼，眉頭微微一皺，旋即綻開一個笑容，“不知道韓小姐練到什麼程度了？”
裴琛下意識插嘴：“荷生天賦不錯的，今天勉強打中了一個七環。”
像是聽到了什麼笑話，裴琛眼角的笑意深了：“七環？看來韓小姐並不適合這一行。”
“你在嘲諷我嗎？不知道蘇先生又到何種地步了？”
蘇奉孝忽然伸出手。
程錦行不解：“你在幹什麼？”
“把你的槍給我。”蘇奉孝漂亮的眼睛看著她。
程錦行不服的癟癟嘴，把柯爾特放到他掌心裏。“比利時王後……”蘇奉孝淺笑，忽然抬臂對準靶心開了一槍，速度之快誰也沒有反應過來。
程錦行跑過去，她不相信這個看起來像個羸弱貴族的男人有那樣大的本事嘲笑她，可是等她走到距離靶子兩米的地方就停下步子。靶心被洞穿了，蘇奉孝隻開了一槍。
程錦行走回來，不服氣道：“你和少帥一樣都是練家子，卻拿自己的長處來嘲笑我的短處，讓我怎麼能夠服氣？”
蘇奉孝沒說話，倒是裴琛被驚到了一般：“靶心穿了？我怎麼不記得你練過槍？”
“在美國的時候練過幾次，不常玩。”蘇奉孝揶揄道，“隻是第一次瞄準，就射在了九環裏。”
程錦行臉火辣辣的疼，被人欺負的滋味不好受，尤其是這個人真的比自己厲害的時候。蘇奉孝隻是微微一笑，把槍放回她的手中，槍管的熱度還有男人無意間用指腹撩到手心的感覺，讓她有一瞬間的失神。
“奉孝，你有沒有點紳士風度啊，怎麼老欺負荷生？”裴琛見不得蘇奉孝對程錦行做的事情，程錦行小小的一個人看著那把手槍，像是被人訓斥的孩子一樣無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