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錦行一覺睡到天明，才知道昨天晚上陳蓉蓉看完戲回到紅樓的時候看到了失蹤的丫鬟瑞雪的屍體，府裏人的描述都很奇怪，說是剛見到瑞雪時她是扒著井口的，好像拚命想爬上來一樣。
程錦行隻是對著鏡子戴珍珠耳環，對此並不發表意見。關於帥府鬧鬼的傳言其實很早就開始了，女人多的地方陰氣總是很重的。
用脂膏擦了擦發尾，就聽冬香在外道：“韓小姐，陳太太有事讓您過去一趟。”程錦行起身冷淡道：“知道了。”
等程錦行走到大青樓正廳，發現陣仗比想象中的大。
不單單是陳蓉蓉，裴度、裴琛、黃芪雪、柳香晗、沈璿幾個人都在。
程錦行乖巧的上去一一問好，隨即走到裴琛身邊。這看起來似乎是個家會，裴度有事宣布。裴琛悄悄在她耳邊說：“昨晚上陳太太的屋子裏發生了一件怪事。”
程錦行一臉茫然的樣子：“我昨天很早就睡了，不知道發生了什麼。”
“我也不清楚。”裴琛語氣似有關切，正要說什麼，裴度忽然咳嗽兩聲：“叫你們來，是因為一件事。”
黃芪雪陰陽怪氣接道：“不就是大太太的屋子裏鬧鬼嗎，這事大家都已經知道了。”
“鬧什麼鬼？沒根沒據的事情不要亂嚼舌根。”陳蓉蓉教訓道。
裴度接過話頭：“這幾天確實發生了幾件怪事，但我不希望你們胡亂猜測，我會讓人調查清楚。總而言之，這種事情不能傳到外人的耳朵裏。”
程錦行聽了會才明白個大概，原來不僅僅是昨天晚上。
早在三天前，沈璿夜裏起來上廁所，便看到一個身穿紅衣披散長發的人在走廊裏飄蕩。沈璿一向大膽，追著那個影子跑，跑到了陳蓉蓉的屋子裏，那黑影就不見了。第二天起來，陳蓉蓉發現家裏那口德國黑森林古鍾下麵流了一攤血。
“已經過去兩天了嗎？”程錦行悄悄問裴琛。
“姨娘不想告訴我們，隻是跟父親商量，請道士回來做法。”
“那今天怎麼大張旗鼓叫我們來了？”
“因為昨天有人在井裏撈出了死人，是黃太太的小丫鬟。叫瑞雪的。”
程錦行點點頭，好像剛剛了解的樣子。這件事與她的任務無關，她並不想蹚渾水。
家會散了以後，程錦行被陳蓉蓉留了下來。難怪陳蓉蓉這幾天身上總是散發著佛香，一副心神不寧的樣子，原來她在害怕。
程錦行暗暗冷笑，如果陳蓉蓉不做虧心事不會這麼害怕，那丫鬟的死十有八九和她有關係。
陳蓉蓉今天恰好約她去寺廟還願。
“都準備好了我們就早些出發。最近我這右眼皮老是跳個不停，不知道還會發生什麼。”陳蓉蓉一臉愁容。
“太太放寬心，瑞雪的死又不是您的錯，不是您害死的就算有鬼也不會找您啊。”程錦行皮笑肉不笑安慰。
一番話說得陳蓉蓉臉色更差。忽然有人來傳話：“太太，韓小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