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平時,孔雀才不會理會對自己不敬的人,他本就是心高氣傲之人,就算是索勒和白狼,他不抵抗卻也不會上趕著沒話找話說。
現在不一樣,他急於知道真相,見沙迦陀不理自己,想一想不如直接問出口。
“沙迦陀,我聽柯木孜說,你看到過殺害葛立木凶手的背影?”
此言一出,索勒和淳於霆立刻盯向沙迦陀,目光灼灼。而沙迦陀用他那雙如天空一般湛藍的眸子看向柯木孜,柯木孜眨了眨眼,和普通的知道自己犯錯的小姑娘一樣,緊張地用手指卷著衣袖,微咬著唇,低著頭。
最終,沙迦陀歎了口氣,用烏孫話道:“就知道你會說出去,算了,不怪你!”
淳於霆索勒的烏孫語都極好,不用孔雀當翻譯,加上孔雀,六隻眼睛齊刷刷看向沙迦陀,淳於霆抱拳道:“方才多有得罪,還望兄台莫要怪罪。”
沙迦陀卻冷笑道:“為何不能怪罪?被捆在那裏的不是你們!”
索勒立碼接口道:“這個好辦,你也把我捆在那裏好了,要是不行……我認你處置,隨你高興。”
孔雀趕緊當和事佬:“一切誤會皆因孔雀而起,孔雀願擔,隻願兄台能早些消氣!”
柯木孜立碼“裏外不分”地小聲叫道:“沙迦陀!”
沙迦陀翻了一下眼眸,看那樣子真是氣不得怒不得,最終淡淡地道:“我都告訴你了,你告訴他們吧。”
得到了沙迦陀的首肯,柯木孜的眸子一下亮了,她試探著問道:“那我就說了?”
沙迦陀吸了口氣,無奈地點點頭。
柯木孜像得了特赦令一般,立刻看向孔雀道:“那天在城外,我們的阿黃跑丟了,沙迦陀去找,他走在那條小路上,看到前麵一個人影急走過去,當時他也沒有在意,然後他聽到了阿黃叫聲就回來了。事後,我們知道葛立木被殺,沙迦陀說那個人離開的小路盡頭正是葛立木當時所在的地方,如此推算,肯定是那人殺的葛立木,如果當時阿黃沒有叫,沙迦陀極有可能就看到葛立木了。”
淳於霆道:“為何不早說?”
柯木孜看向他很納悶地道:“我們為什麼要說?葛立木跟我們又沒有關係,整個事又與我們有什麼關係?”
“……那你們為何現在又說了?”淳於霆不太明白。
“因為……”柯木孜沒有說下去,但是偷偷掃了兩眼孔雀,雪似的臉微微泛起紅暈。
其他三人都已了然,紛紛看向孔雀,目光完全不同。淳於霆是羨慕,索勒是好笑,沙迦陀是藍眼珠,如冰棱子一般冷冷的。可惜孔雀側躺著,看人不太容易,既沒有看三人中的任何一人,也沒有去看柯木孜,他正想著事。
完全不解風情的孔雀微皺著眉頭,想了會兒道:“按這樣說的話,你當時離葛立木能有多遠?”
他是用烏孫話問的,這回沙迦陀回話了。“當時不知道,我後來去偷偷看過,我們差不多有十來步的距離,很近了。”
“依你的耳力沒有聽到任何聲音?”
“沒有!”沙迦陀搖頭道:“如果有聲音我肯定就去看了,我本來是向那個方向走的,但是聽到阿黃的叫聲我馬上就返回了。那狗太凶,我怕它傷到人,是跑著回去的,也沒留意其他聲音,不過我當時也確實沒有聽到什麼。”
孔雀跟著問道:“我現在想的問題是,如果你看到的背影就是殺葛立木的人,他離開時勢必眼觀四路,耳聽八方,他會沒有看到你嗎?你正往葛立木的方向走,他有沒有想過你會發現葛立木破壞了他殺人的計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