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雀相當震驚。
以白狼的威名,白狼的勢力,如果草原和西域最神秘最凶狠的殺手團歸他所有,整個西域——將永無寧日!不,恐怕要重回百年前的地獄!
童仆都尉才是他留在陽關外一夏的目標?刺殺先賢禪的真是白狼?
“孔雀?”柯木孜看到孔雀麵沁微汗,臉色發白,擔心地輕叫一聲,並用手攥住了他的手。
孔雀這才發覺柯木孜的手微微發涼,有些潮濕,她的眼神有些慌亂。同樣的西域王族,自己想到的,柯木孜肯定也想到了,看到自己這付樣子,她更慌了吧?
孔雀微微一笑,緊了緊柯木孜的手,輕聲道:“沒事,一切有我。”
丹琳沒有他們那種感受,她隻震驚於童仆都尉敵友瞬間轉變的速度,隻片刻剛剛還在囂張的銅滑圭便再無抵抗之力。
“還真是認令不認人啊!”丹琳驚歎出聲。
銅滑圭已麵如死灰,同為童仆都尉,他自然知道規矩。
哲哲突然走了兩步,對著一眾童仆都尉道:“日逐王受傷,被我家狼王所救,他要狼王暫代他行使金令。”
孔雀心說哲哲果然好厲害,童仆都尉又不傻,如果直接讓他們聽令,誰都會懷疑自己的頭領被害了,這個“暫代”二字才是重點,暫時聽一聽,並沒有任何不利。
“童仆都尉聽令,隨本王即刻離開龜茲,不得有誤!”白狼目光巡視了一圈,這些童仆都尉麵上沒有表情,但武器都早已收回。他將金令收入懷裏,右手一擺,王氣十足,道:“出去等候。”
來如風,去如風,幾十名黑衣全部撤出,連殺氣都感覺不出。
白狼看向銅滑圭,冷笑道:“你還敢攔本王?”
銅滑圭陰沉著臉,氣得手指都有些抖,不過他雖狂妄,卻知深淺,知道這時候誰惹白狼就是找死了!
自打進來就站在二子身後,沒有發一言的姑翼,突然走上前來,朝白狼行禮道:“尊貴的狼王,少兒沒見過世麵,對您無禮,還望您不要與他計較!”他說話雖然有氣無力,卻也沒有失敗驚慌無措的感覺,不愧是一城之相。
說話的依舊是哲哲,她立刻道:“左相說的哪裏話?隻要貴府諸郎不與我家郎王為敵,我家狼王是不會和他們計較的。”
看白狼的表情,孔雀就知道他是不屑動這家人的,其實從一開始姑翼一族就注定了要失敗,誰讓他們自不量力地去偷襲輪台城殺了大漢校尉?
這一切都給白狼提供了難得的良機,若在平時,龜茲是絕對不會歡迎他的,有先賢禪在白狼也不會來……難道偷襲輪台城,是白狼的授意?
看著白狼,孔雀相信自己猜對了。他現在心情沉重,白狼在陽關外呆了一夏天,不知道籌謀了多少事,這其中有否包括樓蘭?
“狼王放心,火把怎能與日月論光明?”姑翼微微躬著身子,雙手相交撫在胸前,這是龜茲最隆重的禮節,也代表著臣服。
白狼高傲地瞥了姑翼一眼,轉頭看向孔雀和丹琳這邊,手一指,道:“你們,跟我一起走!”
丹琳瞥了他一眼,冷笑道:“笑話,我既不是跟你一起來的,幹嘛要跟你一起走?我阿爹把我賣給你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