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孔雀讓自己離開,索勒冷然一笑,一把提起他站立不穩的身軀,咬牙道:“你想的美!進來前我就告訴你答案了,至於白狼,你想都別想,今天我帶不走你,樓蘭就跟著你一起陪葬吧!”
索勒知道現在的孔雀已經失去了理智,進城之前他想的是帶著母親三人一起離開,而現在卻想的是不惜一切弄死這個老妖婆。自己唯有以樓蘭為代價,才能讓他清醒一點,兩個人才有希望活著走出樓蘭城。
說完,索勒持著刀指向艾尼和烏珠,高聲道:“樓蘭的事,沒有上方之令,我不管,但孔雀的生死我管定了,二位是要放我們離開,還是在這裏一見生死?”
“漢人說養虎成患,索少郎覺得我會給孔雀這個機會嗎?”烏珠反問。
“這麼說就是不放嘍?”
“那個……”艾尼有些心急,他是最不希望索勒有任何閃失的,烏珠瞪了他一眼,艾尼趕緊小聲解釋道:“這可是太守之子啊,你忘了龜茲的下場嗎?就為了一個賴丹,五萬大軍啊,五萬!”
“閉嘴!”烏珠咬牙迸出兩個字,她看也不看艾尼,隻盯著索勒,道:“索少郎要走隨意,孔雀,不行!”
這個結果索勒並不意外,當他看到烏珠瞪視艾尼的時候,就知道自己用錯了計謀。
烏珠是匈奴人,骨子裏流著的是強硬的與天地相爭生存的匈奴血。匈奴人自出生就和部族一起逐水草而居,搶他族果食為食,根本沒有家與國的觀念。
所以,烏珠既不會為了兒子做出龜茲王那樣的隱忍,更不會為樓蘭做出姑翼那樣的犧牲。
不過,索勒亦無謂!已為戰士,生死何懼?若怕死,就不會隨父到敦煌,若想生,就不會立誌加入傅府郎君。
日頭完全落下,火盆中大火燃起,這裏依如白晝。
索勒左臂突然一揮,五名匈奴兵同時身體一晃,跟著摔倒在地,他們或喉嚨或胸口都插著一把泛藍光的小刃。
還未等其他匈奴人有所反應,索勒和孔雀已經提刀向烏珠衝了過去。瞬間的功夫,又是四五名匈奴兵倒下,這一回所有人都醒過味來,提刀朝他二人撲去,看那架式大有要將他二人剁成肉醬的感覺。
這一回,他二人背靠背,任刀光劍影,絕不離開,身畔又有籬笆牆做依托,如此邊打邊進,比之前省了不少力。
眼見著前進了二十餘步,而艾尼和烏珠的車馬隻能退出蘭苑外了,一旦索勒孔雀出了蘭苑,憑著孔雀對王宮的熟悉,那就有如魚入大海,很難再抓到了。
艾尼麵色更加難看了,看向烏珠道:“這可怎麼辦?”
烏珠冷“哼”一聲,右手伸起一揮,身後所有的匈奴人得令大吼著衝了進去加入戰團。烏珠看向艾尼,那樣子竟有如蝰蛇一般,隻差吐出瘮人的信子了:“怕什麼,他們是人,我就不信他們能闖出去!”
烏珠說的沒錯,雙拳難敵四手,他們再厲害也隻有兩個人。索勒的身上零件多,而且暗器多為淬過毒的,這些匈奴人對付他都小心萬分。孔雀這邊,沒有暗器,還受了傷,烏珠的目標也是他,所以對他的攻擊異常凶猛。
孔雀已經漸感吃力,踢開一人後,頭上三把刀已經砍下,根本不給他喘息的機會,他吸一口氣,提刀架住三把刀,正想甩開,不成想另一把刀已經刺向自己的胸膛,眼見著已入三分,馬上就要開膛了,索勒及時劈了那人的手臂和頭顱,孔雀才險險過了這生死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