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長安巫術】329貴介少年(1 / 2)

看麵相,並不一定是相師或自稱有修為之人的專利。

有的人別人一看就是一臉的福相,有的人天生就是一臉苦相,不招人喜歡。索勒並不會看麵相,那些玄而又玄的東西都是從小看書再聽別人說積累出來混飯吃的,但他看到這個轉過身來的嬌弱少年時,心中還是不免讚歎了一下。

少年身量未成,有些纖細,卻已有猿臂蜂腰的雛型。許是方才一路顛簸連氣帶嚇,少年輕咳兩聲,臉上氣色很不好,卻更顯那一雙漆黑晶亮的眸子。再細看,長眉入鬢,鳳目狹長,天庭飽滿地蓋方圓,口鼻端正。

大貴之相!索勒腦中現出這四字。

發現索勒的目光後,這少年不卑不亢,點頭示意,顯出良好的教養。

“小郎君,沒什麼事吧?”義渠安國問道。

這不是廢話嗎?索勒翻了翻白眼,少年的臉色越發的不好了,這還叫沒事?

少年朝義渠安國搖搖頭,卻皺緊眉頭,猛然回身開始嘔吐,並且全身哆嗦,站立不穩,若不是丹琳出手扶住他,肯定要直接摔倒在地。

“怎麼回事?”

這問候的聲音自軍營內傳出,聽得義渠安國身形震了震,馬上伸手扶到少年,回頭道:“回大都尉,許是騎馬太久小郎君自馬上跌下,末將看了看沒什麼事,是吧,小郎君?”

問話的正是趙充國老將軍。索勒回頭望去,老將軍自營內走出,柯木孜跟在身旁,他們的身後跟著幾名侍衛還有副將,應該是例行巡營,聽到這邊有動靜趕過來看。

趙充國一臉嚴肅,雖然一看便知是帶病之人,但威嚴不減絲毫,依舊是那個橫刀立馬令敵人聞風而逃的悍將。

虛弱的邴已分別朝義渠安國和丹琳笑了笑,掙紮站穩,然後對正走過來的老將軍行禮道:“大都尉,是邴已體弱,馬騎久了有些眩暈,不礙事。”

果然是從長安城出來的貴介,事往自己身上攬,對於趙昂連提都不提,小小年紀懂禮數、有心機!

索勒不說話,隻看著他們。

趙充國急急走近少年,拉住少年的手,上上下下看著,目中的緊張絕對不是作戲,邊看邊問道:“摔到哪裏?有沒有感覺疼?”

“不礙事的,老將………嘶……”邴已突然斷掉正說的話,發出無法忍耐的疼痛聲。趙充國立刻將他的手腕露出,那上麵紫色的痕跡赫然在目。

趙充國臉色一變,咬牙喝問:“誰幹的?”

邴已想將手抽回來,奈何老將軍力氣大,他隻好放棄,努力讓自己的聲音聽起來平穩:“是邴已自己不小心,摔到……割……劃……”這少年看著傷口自己編的都心虛,斷了又斷,終小聲道:“自己不小心,……勒到了……”

柯木孜一直跟在趙充國身後,現在與丹琳彙在一處,兩個姑娘一個懂醫一個跟著過來的,一看這印跡就知道是怎麼回事,聽邴已說謊,柯木孜看向丹琳,丹琳撇了撇嘴。

邴吉還想說話,趙充國用手一擺製止住他,看向義渠安國大聲斥問道:“義渠校尉,這是怎麼回事?小兄弟是被人捆來的?”?

“回大都尉,是……是趙掾屬帶人到置所將小郎君綁來的,屬下勸他他不聽。”義渠安國見趙充國麵露怒色,便決定先把自己擇幹淨。

“什麼?”趙老將軍長眉聚凜,吩咐道:“叫軍醫到我帳中……不對,到義渠校尉帳中聽候,給小兄弟療傷。”侍衛領命離開,他看向義渠安國道:“義渠校尉,要借你軍帳一用。”

義渠安國趕緊道:“將軍何來借字?來,將小郎君攙扶進我軍帳休息,小心伺候。”他止住欲言的邴已,低聲寬慰道:“小郎君氣色很不好,不要推辭,快進去休息一下,讓軍醫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