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審訊(1 / 2)

悠悠的,李誌醒來,發現自己被捆綁在大院的樹上,早就光禿的樹幹,根本擋不住太陽的毒辣。李誌動了動幹枯的嘴唇,有氣無力的說著:“水,水……”

“醒了,醒了。亭長大人,李三娃醒了!”負責看守的趙老四趕緊跑進正廳上報。

亭長謝祿相貌俊朗,兩撇八字胡,顯的人很是幹練爽朗,處事又是周正,雖然以嚴酷聞名,但為人豪義,自然成為一方豪傑首領,此時聽的李誌醒來,便輕喝了一聲:“帶上來!”

李誌見了謝祿,早知其人口碑甚佳,如見了救星一般,慌忙跪下叩頭:“亭長大人,李誌冤枉啊!”

謝祿輕呡了口茶:“哦?你有何冤枉?說來聽聽!”

“亭長大人,小人並沒有殺人,小人冤枉!亭長大人明察啊!”李誌叩頭不止。

“那我那姑丈吳大善人可是你所殺?”謝祿問道。

“沒有,小人沒有殺人,小人根本就沒見過吳大善人啊!”李誌哭訴道。

“如此說來,大梧村命案與你無關了?”

“正是,還望亭長大人為小人做主,還小人清白!”李誌又忍不住叩頭。

“那你為本亭長釋惑,為何大梧村一百三十七口,偏偏獨活你一人,而又絲毫無傷?那趙翠兒現在又為何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小人不知,小人那日因翠兒不肯與我私奔,心下難受,昏倒於官道旁,被人救起,醒來已到高鄉,相救恩人對我言道,大梧村已被人屠村,心下不信,連忙趕回,不料卻被無辜拿來!”李誌簡短說了這幾日經曆。

“如此說來,你倒是冤枉,哼哼,你可有人證?”謝祿連著冷哼了幾聲,根本不相信李誌說辭。

“昨日慌亂,上岸後便疾奔回村,不知恩人下落!”李誌有意隱瞞巴哈爾會回海曲之事,救命之恩尚且未報,又怎好給他們惹上官司?

謝祿將案幾一拍:“一派胡言,分明你是拐騙趙翠兒不成,惱羞成怒,殺趙老漢一家,又被吳大善人接親隊伍撞見。索性一不做二不休,又將吳老爺一幹人等殺死,事後,又恐泄露,屠村滅口。你且說說,我說的對也不對,趙翠兒又被你擄到哪裏,速速招來,免受皮肉之苦!”

李誌被謝祿的推斷驚訝的說不出話來,隨即一緩神,知道現在正是緊要關口,忙搖頭否定:“不是的,不是的。大人,小人自由儒弱,怎敢殺人啊,再說全村那多人眾,我又怎麼殺的了啊!”

“哼,哼,強持奪理,你當我不知,你有一侍童,名曰逢安,自幼便力好勇鬥狠,他如今人在何方?村人夜寐,無有防範,莫說一百多人,縱千人萬人,也難逃你手!來人,拖出去鞭笞二十!”

院中很快竹鞭入肉之聲和李誌的嚎叫……

用刑完畢,李誌又被拖進正堂,血水碎肉灑落一路。

“李誌,你招是不招?”謝祿厲聲問道。

“亭長……大人,我縱再殘忍無性,也……不會對自己……父母家人下手啊!”李誌慘叫中咬了舌頭,發音已然不清。

“你犯下滔天大罪,為保性命、障人耳目,泯滅天良,弑殺雙親。直到此時,任再強詞奪理,法縱能容,天理不容,來人,再打!”

……

頃刻,李誌被死狗一般拖了進來,扔在地上一動不動。

謝祿下案蹲到李誌身旁,輕聲道:“早早交代,免再受皮肉之苦!”

李誌斜眼瞄了謝祿一眼,到此時他心裏已經明白,謝祿這是準備將自己屈打成招,自己說的越多,受的皮肉之苦越甚。他實在是想不通,自己究竟何時得罪與他,竟讓謝祿如此急於對自己下死手。

謝祿見李誌低頭不言,臉上露出一絲不為人察覺的淺笑,然後高聲道:“即已認罪,當簽字畫押!來人,將案犯李誌畫押收監。”

堂上諸人一聽李誌服罪,皆對謝祿歌功頌德,什麼非大智之人無以速斷此案,什麼亭長大人為漢法張目,為村民伸冤之類美溢不絕於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