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牢獄(1 / 2)

怪不得亭長大人急於定案,連自己都能發現漏洞百出的案子,亭長又怎會看不出來?原來吳老善人一死,那萬貫家產便落入他謝某人囊中,說不定此案……,不能亂說,不能亂想,想亦是罪過,切不可引禍上身,怪不得劉狗娃說會有性命之危呢。

趙老四穩了穩顫抖不己的雙@腿,端起碗與劉狗娃碰了一下,一口幹了。

吳家大屋,正廳擺著棺槨,到處懸掛著白色布幔,在黑夜裏,隨風飄擺,甚是陰森,若非正堂裏還有一幫守靈家仆,還真讓人誤以為此處乃是一處義莊。

後院側房,燈光微亮。吳老善人的三妾翠蓮躺在亭長謝祿的懷裏。剛才的一場大戰,讓她任沉醉其中,臉上依然泛著微紅,用手輕撫著謝祿的胸口,問道:“我心總是不安,會不會出什麼差池?”

謝祿嘿嘿一笑:“放心吧,心肝,吳家已無主心骨,我那表姑本是無主見之人,我三言兩語,便能說通。若是說不通,哼哼!”

翠蓮聽的此言,嚇的連忙望向窗戶,惟恐隔牆有耳,低聲說道:“我擔心的並不是吳家,而是牢中之人。”

謝祿更是不屑一笑,陰冷的說道:“原來為此,不必擔憂,一切盡在掌握,伏罪文書已經上報縣宰,此事已鐵板釘釘。那李家娃子已是孤丁一個,明日,縣宰回話之後,立即斬首,便絕後顧之憂。”

“可我總是後怕不已,那夜你派去的人,可都可靠?”

“我看他們誰敢泄露半個字出去,這三分地界,哪個敢牙口不緊,我讓他永不的張嘴。”謝祿臉上騰出殺氣。

“既如此,我便放心了。”翠蓮嬌笑著磚進謝祿懷裏,謝祿一個翻身又將翠蓮壓在身下。

雖是九月,地牢裏由於長年不見天日,依然陰暗發黴,寒冷異常。李誌想曲卷一下@身子,來溫暖自己,可腿還沒動,便扯動身上的傷口,痛的吱牙咧嘴。父母雙亡,愛人失蹤,好兄弟遠走他鄉,而自己又受不白之冤、牢獄之災,他的心更痛,可大腦依然是清醒的,他必須忍住傷痛,去強迫自己思考整件事的緣由。

大梧村民祥和善良,不可能招樹如此殘忍之敵,土匪縱然殺人越貨,卻不可能屠村,那麼還有什麼可能呢?

對了,定是那日遇到的馬隊,做下這等慘絕血案,也隻有他們有時間有可能,看他們一個個孔武有力,滿身殺氣,不是他們還能是誰?那他們為什麼放過自己和安哥?或許是他們急於逃跑,不,一定是他們聽說自己是準備劫轎的,留下自己二人正好充當替罪羊,好個陰險毒辣之人,此身若得不死,縱天涯海角,也要手刃仇敵。

唉,想那多又有何用?這次恐怕是難逃一死,最是遺憾別說為父母守孝,竟連父母葬於何處都未能知,連個頭都沒能給父母磕上一個。自己實在不孝,生不能養,死亦不能全禮。

想著以前,總以為自己還小,父母尚還健壯,從未想過盡盡孝道,整日貪玩,不肯認真讀書,惹得老爹氣的胡子直翹,而每每老爹要打,阿娘總是及時出來袒護,聲言孩子尚小,老爹也隻好無奈長歎。

而如今,忽的一夜,什麼都變了,老爹的責罵,母親的嗬護,一切都呈現眼前,卻永不會再有。李誌恨自己不懂事,恨自己不爭氣。倘若還能活著出去,自己一定及時嗬護對自己好的人,縱然豁出一切,也要護得他們周全。